賽華佗的聲音有些沙啞,黑暗中,有他挪動身子和攪動鐵鏈的聲音。
隔著牢籠,陳帆的手,握住一雙冰冷的手。
“師父。”
陳帆趁著握手的機會,手指搭拉在賽華佗的脈搏上。
“師父你中了金龜之毒?”
“嗯。”
賽華佗忽然一下把手抽回去,把鐵鏈弄得哐哐作響,然後他拍了拍肚子。
“我說你小子,就這麼兩手空空的來和我見面?有沒有燒雞?沒有的話,趕緊給我去偷一隻來,唉,在這破地方兩個月了,嘴裡都淡出鳥來了。”
聽見賽華佗熟悉的嘮叨,他的心反而揪在一起,他皺著眉頭,道:“師父,我救你出去吧!”
“屁,趕緊給我弄點吃的來,燒雞,我要吃燒雞!!”
賽華佗雙手朝牢籠一扯,鎖在他手上腳上的鐵鏈被掰開,他從鐵籠裡面走出來,手一揮,一道真氣打出,離著十幾米高的地方,有一層泛著特殊的螢光勉強照下來,賽華佗理了理蓬亂的發,甩了甩破舊的袖子,兩手伸到陳帆面前。
“這些鐵疙瘩如何鎖得住我,關鍵是……金龜之毒……如果光稍微強一點點……”
賽華佗一道真氣擊打在上方的螢光上,一束螢光照在他的手背上,手背立即出現一塊圓色的黑斑,一股焦糊的味道散發出來。
賽華佗揮去那一道光,對手上灼燒的疼痛絲毫不在意,他目光上下打量著陳帆,點點頭,“嗯,不錯,成長了不少啊,這臉更白了……吃軟飯更容易了吧,話說你小子下山後,還看那些島國小電影嗎?有沒有電視機,放一個我看看……這破地方,寂寞啊……看見一隻母小強都會心動。”
陳帆:“……”
賽華佗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。
可陳帆敏銳的捕捉到,賽華佗的頭髮裡,有不少銀髮,他溜出來的鬍鬚掩蓋了他清瘦的臉,他眼角的皺紋,雖然不深,但密密麻麻。
他真的老了!
陳帆默不作聲。
當著賽華佗的面,把儲存在戒指裡的東西嘩啦啦啦的全部倒了出來,沒有絲毫保留,東西堆積成一座小山。
“呵,不錯,連儲物戒指都有了?”賽華佗古井無波,手習慣地觸控在已經癟下去的圓肚子上,目光掃過一大堆東西,混濁的眼睛一亮,手一揮,堆積在藥材裡的一隻燒雞就飛到了他手上!!
“啊哈哈哈,不錯,不錯,你小子,我沒白教你偷雞的本事……唔……這雞不正宗啊……飼料雞!!”賽華佗嘴裡塞著雞腿,話語不清,一瓶上好的酒又飛到他手上,咕嚕咕嚕的狂灌。
風捲殘雲般,一隻雞,一瓶酒就消失在賽華佗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