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大明王見佛女發飆,大悲明王誦一聲佛號,並沒勸阻,而是朝後院默默的走去,背影沒了之前出現時的氣勢。
大慧明王手裡捻佛珠,指尖略顯急躁,他也轉身準備走,大智明王上前一步,他的情緒溢於臉上,憤憤的道:“師兄,今天的事,可謂將我四大明王的名頭全都丟盡了,沒想到寶善這個老傢伙,靈隱寺被我們給拆了,他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,連南宮塵那種怪胎都能請來助陣,若非南宮塵攪局,今天陳帆那小子,插翅難逃,如今倒好,我們下山的人,被那小子屠了不少。”
大慧明王停止捻佛珠,臉上露出莫名的深笑,“師弟,智者,料於前,止於後,你的修行,還不夠,若太在意名頭,我們何必苦修?就算沒有南宮塵,以寶善和尚的能力,只怕我們三人加上佛女,也未必能是其對手。”
“師兄,你這是長他人威風!”大智明王白眉帶霜,“他一個破落遊僧,哪能悟得了佛道真諦,若非我等被封禁符限制了修為……”
“好了,師弟,無須口舌之利,當年大主持能贏寶善和尚,本就藉助了諸天浮屠之力,如今他又悟了大乘佛經,成就金身,本就值得我們學習,”大慧明王雙眼智珠,“師弟,你難道還沒發現嗎,寶善已經破了六字封禁,說明更是悟了六字真言咒,修為決不在大主持之下的,當然,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們下山最重要的目的。”
“當然,我們下山是尋找佛子!”大智明王脫口而出,隨即手中佛珠一摁,瞳孔泛著奇特之光,吶吶的道:“六字真言……難道陳帆那小子……竟然就是我們要尋找的人??”
“八九不離十。”大慧明王理了理有些亂的袈裟,神色凝重,“九竅天心蓮已花開八次,如果不能找到新的九竅天心蓮為如來續魂,如來轉生的時間不多了,如果陳帆便是佛子,我等下山,折損人手,又算得了什麼??”
大智明王眼睛一亮,“那還等什麼,我們這就抓了那小子回大音寺,屆時,我們經過諸天浮屠的洗禮,必然能夠成就金身。”
“師弟莫急,此事還需沒確定,另外,此子畢竟是賽華佗的親傳弟子,如果我們冒然行動,恐怕會橫生變故,有些事,還是讓佛女去做比較好。”大慧明王走到被踢翻的香案面前,彎腰,把桌子拾起來扶正,看向佛女消失的方向,目光變得深邃,“佛女趁如來沉睡期間,和蒼雲觀觀主有了私情,這本就是我大音寺之恥,她的怒火持續燃燒,才能讓大音寺的香燈變得明亮。”
大智明王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,“這麼說,佛女之子莫非是師兄……”
大慧明王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,“師弟啊,你還記得當年那位叫做‘白手鬼醫’的人嗎,他還活著,這些年的執念,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擊敗賽華佗,自然而然地,這種執念,就會對賽華佗的親傳弟子下手的……而我們要做的,就是度化這種執念……”
“師兄高明。”大智明王雙手合十,“看來我終究沒有參透這個‘智’字。”
大慧明王微笑不語。
就在此時,一名穿著蓑衣戴著斗笠的灰僧從偏殿走出來,急急的奔下山門,大智明王目光一掃,道:“他不是寶善和尚座下的六識嗎?”
“他本是我大音寺的人,不過,為佛女所驅使。”大慧明王重新捻佛珠,“寶善和尚終究還是有弱點的。”
……
月光下,一間小酒館開在林中,寶善和尚和陳帆坐在草墩上,一名絡腮鬍子的男子提來一罈子酒,擺放在普通的木桌上,搭上兩個裝酒的粗碗,頗有些綠林山野酒家的感覺。
陳帆好奇地打量著這家開在林中的酒館,很快發現這家酒館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,四合院的佈局,暗合風水之道,綠林叢生,春意盎然。
屋內裝潢簡陋,卻是絲毫沒有春深露重的衾寒之感,那剛才上酒的絡腮鬍男子,步履穩健,呼吸蘊藏,顯然是個內家高手。
那牆壁上裱裝的酒牌,更像是一柄柄奇特的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