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主持妙空睜開，回眸，雙手合十。
“如來師……兄。”
大主持的聲音微微一頓，古井無波的臉上，露出驚愕之色，雙目盯著金色蓮花。
金色蓮花佛光大照，化作牧童少年，正是大音寺的如來閆剎。
金色佛光消失，便見如來跌坐在蒲團之上，身體微動，一口金色血液吐出，隨後臉上出現裂紋，一道道佛光從體內逸散出來。
靈體從牧羊少年體內飄出。
“如來……”
大主持連連打出佛訣，依舊無法阻止這一切。
化作靈體的如來手一揮，蒲團上睡著的牧羊少年便消失不見，他跏趺而坐，靈體懸空，恢復了本來的模樣，閉目良久。
大主持妙空愣在原地，呆如石頭。
好一會，閆剎才睜開眼，手輕輕一抬，四朵蓮花從手中飛出，落在大主持面前，化作四個龕盒。
“阿彌陀佛！”
大主持臉上露出悲慼之色，抱著四個龕盒，一臉痛苦。
“四位師弟……”
“聚散皆是緣，妙空，將他們束於寶塔之頂吧。”
如來轉身，來到龕岸前，手掐拈花，朝前方的佛岸一指，一顆金燦燦的舍利子飛出，被他吞入腹中。
很快，他身上金光大盛，不負之前神衰虛弱，身體也逐漸凝實，變得有血有肉。
大主持放好妙梵，妙法，妙淨，妙智四人的骨灰盒，神態已然恢復古今無波。
如來立於寶塔之上，目光眺望雪山，背對著大主持，好一會才道：“荒古冢之行，出了變故，那人意識甦醒，一招破了我的金身，四位師弟……因我而死……妙空，傳令下去，門中弟子，誦經四十九天。”
“是，如來師兄。”
妙空躬身，一臉駭然。
閆剎轉過身，倒也看不出任何喜怒，他伸手替大主持理了理袈裟，神色專注，“我雖錯失完美金身，但伏天謀劃數百年，同樣是一場空，況且，他失了三魂，又中了我一記大羅神光，數百年之內……”
如來的話戛然而止，他理袈裟的手指忽而快速掐動，指尖佛光變幻，表情凝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