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苒歪著腦袋,“可是我才剛把你們送過來,我這不是白來了嘛?”
舒裕田:“你送我們來是認路,現在路我已經認識了。”
知道老爸在關心自己這方面特別固執,舒苒好說歹說,他才終於打消了送她回食堂的念頭。
“那爸,我走了啊。”舒苒往前走了一步,又轉身道。
舒裕田:“到了給我發個訊息。”
“……”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是要出遠門,然而事實上她只是走個八百米去食堂。
為了讓老爸放心,舒苒還是點了頭。
舒苒走了兩步,背後傳來聲響,“苒苒。”
“爸?”
舒裕田眼神慈愛,“不管你是不是世界冠軍,你都是我和你媽媽的好女兒。”
舒苒只微微愣一下,眼底的寒冷被溫暖覆蓋,她淺淺一笑,“你趕緊回去吧,外面多冷。”
“不冷。”舒裕田笑得寬厚,卻猛地打了個寒顫,緊接著又是一個噴嚏。
父女倆視線相撞,一愣,接著笑個不停。
在舒苒的催促下,舒裕田終於轉身,但並未動身,舒苒只好快步離開。
四周靜謐,天很黑,但心卻很暖。
即便再沒回頭,舒苒也能想象到背後一道關懷備至的目光在緊緊望著她離去的背影。
四年前的自己背水一戰,四年後的她,帶著這麼多人的支援和鼓勵,至少在心理上,她已所向披靡。
一整個晚上,舒苒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段子,光是跟著笑就已經忙活個不停。
春節剛過,國家隊的運動員們再次投身到緊張的訓練中去。
從前的經驗讓舒苒再不敢有太重的得失心,但也不能全然沒有得失心,這中間的度該怎麼衡量,沒人知道,舒苒能做的便是做好每一個動作。
秦流北斷言,只要舒苒的腳傷不復發,進入冬奧會是必然。
但最大的問題也就在腳傷上。
假如對右腳踝的壓力過大,腳傷隨時都會復發。
但好在八月中旬和源倉御一起訓練時,他曾告訴過舒苒,要學會分散壓力。
比如進入滑行前,適當地減速,又或者在落冰時巧妙地利用膝蓋的彎曲度,方式有很多種,重點在於怎麼用以及熟練度。
*
天還沒亮,舒苒便睜開了眼,眸子發亮,像是等待天亮已久也沒等來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