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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番外二)路土的故事 (2 / 5)

在森林裡轉了大半天,他們也只打到幾隻野麻雀,大伯摸著自己灰白色的鬍子,把麻雀掛在腰上,就拉著路土的手,往家的方向走。

正在這時,前面的雪堆裡,閃出一條灰黃色的影子。

可能是野兔子,這個時節的兔子最難遇到!大伯二話不說,舉起槍來,瞄都不瞄就打了過去。

“轟!”

那灰黃色的東西跳起來撲騰了一下,就倒在了雪中,大伯有些激動,幾步衝上去一看。

不是兔子,是隻狐狸,路土當時就看到大伯的身子,他那握著獵槍的大手,在看到那隻狐狸後,居然發起抖來。

大伯打中的是隻小狐狸,它全身長著灰白的毛,只有尾巴是黃色的。它的眼睛還是睜著的,一臉怨毒地死盯著大伯看,它的傷口裡不停地往外湧著血,黑色的血,把雪都融化了。

有一個從遠古流傳至今的傳說,這個傳說本身經歷了太多歲月的腐蝕,都開始發黴了,聞著聽著嗆人的難受,偏偏你又忘不了它。

傳說,關於狐大仙的恐怖傳說,狐大仙通靈,變化萬千,會做法術,道行深的,還能勾人的魂魄,給人下蠱,狐大仙們平時很少主動害人,可一旦害起人來,那是不到死都不罷休的。

當年的東北農村,小孩子調皮了,大人們就講狐大仙的故事來給他們聽,嚇得小孩子晚上都睡不著覺。

靠森林吃飯的老獵人多,單打狐狸的更多,狐狸的皮值錢,緊俏的時期,一整張狐皮,賣出去的收入可以讓一個家庭至少半年無需擔心溫飽,黑狐皮,白狐皮,花狐皮,都值錢,可單單有一種毛色的狐狸,獵人們絕對不敢打,就算打到了去賣,也沒人敢收。

什麼毛色?灰毛,又不是灰毛,白的發灰那種,還帶著黃色條紋尾巴的狐狸,那是狐大仙的標誌!

偏偏路土他大伯打到的那隻小的,就是這種毛色!

當時一槍打死了那隻小狐狸,大伯也不知是因為冷,還是害怕的過了頭,路土就看到大伯高大的身軀,站在雪地裡不停地打擺子。

路土看不懂,他不懂大伯好端端的,打什麼擺子,但他也隱約猜到了什麼,他看著大伯抖著手,把那隻小狐狸埋進了雪裡,邊埋,嘴裡還在唸叨著。

等到家時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東北的冬天,天黑的很早,路土還想著回去和隔壁家的幾個野孩子去滑爬犁,卻被大伯提著衣領子,直接關進了屋裡。

大伯鎖好了自家的院子門,提著槍,一臉緊張地也進了屋,把大鐵門關嚴實了,就伸手去用火鉗子撥爐裡的炭火,邊抖著身子邊撥拉,越撥,爐裡的火越旺,可大伯的身子,抖得也更厲害了。

大伯是個標準的東北獵戶,年輕時,老婆跟人跑了,他就一直守著光棍,路土的童年,就是在大伯的照顧下度過的。

見大伯還在發抖,路土就忍不住問:“大伯,你抖啥呢?”

大伯也不理他,給爐里加了些柴火,他就去拜土地爺,木頭架子,立在屋正中牆上,上面坐著土地爺。

大伯邊拜邊唸叨:“土地爺呀,保佑俺們,求你保佑俺們……讓狐大仙進不了俺們的屋……”

路土站在一旁,聽了,一下就明白過來了,接著,他也開始害怕,他也學著大伯的樣子,渾身發抖。

他想起了隔壁村子,不久前才發生的一件事,十幾口人的大戶,一夜之間,莫名消失,只留下一地的狐狸毛和騷氣,這是個真事,人沒了,只留下那隻看院子的大黑狗,躺在院正中,骨頭,和肉都被吸乾了,剩下副黑色的狗皮,連著乾枯的腦袋,沾著血貼在院子地上。

那戶人家就是因為得罪了狐大仙,才會一夜間消失的,有人說,那些失蹤的人,已經被狐大仙勾進林子裡去了,再也出不來了。

現在,路土的大伯,也粘上這東西了,那把老獵槍裡打出的子彈,穿過那隻小狐狸身子後,它躺在血裡,還睜著眼,一眼怨毒地注視著叔伯倆。

它太小了,應該不是狐大仙,至少路土是這麼想的,他希望這件事就這麼能過去,他這麼想,他大伯也這麼想,拜了土地爺後,大伯開始做飯,他把打的幾隻野麻雀,收拾乾淨了,和半隻野雞一起燉,放了野蘑菇,燉得滿屋子香氣。

叔伯兩飽餐了一頓,就去炕上躺著了。

屋外黑乎乎的,下著雪,黑色的雪,風颳著窗戶吱吱啦啦地響,路土躺在溫暖的炕上,迷迷糊糊間,做了個夢,夢裡,那隻毛茸茸的狐狸,瞪著紅色的三角眼,直盯盯地瞅著他,接著,越來越多的毛,密密麻麻的毛,更多的狐狸,從黑暗中包圍了過來,瞪著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,怨毒地盯著路土。

他想跑,可他偏偏跑不動,那些東西豎著黃色的尾巴,包圍了他,他落入了那些紅彤彤的,密密麻麻的三角眼組成的海洋裡,他不敢猜測,它們會怎麼報復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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