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多少鞭都可以。
他很習慣於接受懲罰。
年荼當然不會抓著這點小小的冒犯不放。
對於這頭身世可憐、幾乎沒有感受過善意的花豹,她的包容心很強,完全可以理解他這副渾身是刺的警惕模樣。
“懲罰就不必了,但請相信我,我絕對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多餘念頭。”
她之所以這樣執著,只是因為元滄的失控值逐漸升高,她眼瞧著花豹越來越瘋、越來越暴躁,實在很不忍心。
“您、不懲罰我?”,元滄愕然。
他已經做好了被打個半死的準備,那是他應得的教訓。
可年荼竟然輕描淡寫地揭過了。
……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寬容?
元滄的目光微微閃爍,很快又沉寂下去。
即便人形時的元滄對年荼表現得不屑一顧,獸形時,花豹對年荼的渴盼卻不加掩飾。
每次見面,花豹都恨不得把牆板打個洞,鑽出來撲到年荼身邊。
年荼拒絕了好幾次,他還是雷打不動地把自己的飯省給年荼吃,為此不惜忍飢挨餓,原本油光水滑的漂亮皮毛都失去了幾分光澤。
監管局的工作人員們根本搞不懂,元滄大人這到底是喜歡年荼大人,還是討厭年荼大人?
下午三點,是年荼每天探望元滄的固定時間,持續了許多時日。
今天,元滄短暫恢復了正常,人形狀態下的年輕雄性衣冠楚楚,安靜坐在角落裡。
從他的身上看不出絲毫期待,不像作為花豹時,年荼還沒來,他就早已搖著尾巴等在視窗、翹首以盼。
三點已過,年荼的身影沒有按時出現,元滄不露痕跡地變換了一下坐姿。
三點十分,元滄站起身,在原地踱步。
三點半鐘,他身上完美的偽裝終於出現了裂痕,焦躁地叫來工作人員,“她呢?”
“她為什麼沒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