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荼躲在石頭下,甩一甩腦袋,用力抖了抖毛。
身上溼漉漉的,毛髮聚成一縷一縷,十分狼狽,她感覺很不舒服,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雄性們目露擔憂。
該不會生病了吧?
壞的預感總是很靈驗。
雨下到半夜,年荼忽然發起了燒。只短短一會兒工夫,小小的身軀就己經燒得滾燙,不停地顫抖著。
聽著她沉重的呼吸聲,兩名雄性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焦躁與不安,有如百爪撓心。
西昂不停地舔舐小雌性的腦袋,盼望她快點好起來。
千萬、千萬不要這樣一首病下去……
大草原上,每天都有無數生命逝去,他們曾經親眼見過其他動物被疾病奪去性命。
“離她遠一點,不要靠這麼近”,費利沉默地糾結了一會兒,將西昂拉扯開。
“忘記了嗎?之前大河上游那邊有一隻小豹子生病,連累得它的一窩兄弟姐妹全死光了,母親也病死了。”
費利的聲音放得很輕,但年荼迷迷糊糊中還是聽見了他的話。
……傳染力這麼強,致死率這麼高,那隻小豹子大機率得的是某種瘟疫。
她有心想要為自己辯駁一句,她並不是感染了瘟疫,只是受了風寒而己,不會傳染的……
但她沒有力氣開口,只能無奈地蜷縮起來。
沒關係,叔叔現在不懂什麼傳不傳染,只是擔心西昂也被她連累著生病而己,這很正常。
她不怪他……
昏昏沉沉間,一個灼熱的身軀重新貼上來,籠罩著年荼,在她身上反覆輕舔。
年荼蜷縮在雄獅溫暖的懷抱裡,漸漸止住了顫抖,感覺沒有那麼冷了。
“西昂……”
她輕聲呢喃,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。
入目的竟然是黑色的鬃毛。
……費利叔叔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