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沒有協議……年荼對他的態度會不會不一樣?
可事已至此,他只能打碎牙往肚裡吞,僵硬地回道:[好的。]
覺得語氣太過生硬了,他又補救一句:[早些休息,你還在長身體。]
看見這條訊息,年荼差點噗一聲笑出來。
年荼:[我已經成年了,柳助理。]
現在才剛過九點鐘,時間早得很,她不急著睡覺,一點睏意也沒有,還想再和伴侶聊一會兒。
年荼:[今天試鏡的時候,海夜黎先生替我解了圍,我很感謝。]
年荼:[禮尚往來,其實我略懂一點腿部按摩,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他?]
想解開他自卑的心結,就不能一直迴避這個問題,她得和他一起面對。
這些天,她查遍了所有渠道的資訊,也查不出海夜黎的腿到底是什麼情況,他的隱私保密工作做得相當完美。
但那天晚上坦誠相見時,她曾親眼確認過,記得也很清楚,他的兩條腿看起來是正常的,並不是魚尾。
問題涉及最敏感的痛處,聊天框沉寂下去,海夜黎一直沒有回覆。
年荼開門回家,將花束找了個地方擺起來,洗了個澡換上睡衣,重新拿起手機,打算聊點別的話題緩和氣氛。
他暫時不想聊這個問題的話,她不會逼迫他,時間很充裕,他們可以慢慢來。
剛打出兩個字,聊天框突然彈出新訊息。
海夜黎寫了長長一段話,又發了幾份病歷報告給她。
他天生如此,換過無數個醫生都無法醫治,甚至根本診斷不出是什麼病。每當他嘗試走路時,就像是踩在刀尖上,疼痛一路蔓延到整條腿。
所以他幼時遲遲學不會走路,之後就年復一年坐在輪椅上。
看著這時間跨度近三十年的病歷報告,年荼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幼年海夜黎跌跌撞撞地站起來、又因痛苦而反覆倒下的畫面,狠狠皺起眉頭。
她喜歡用小美人魚的稱呼和伴侶調情,可她不願他真的承受小美人魚的苦難。
在心底暗罵了幾句搞事的天道,她打起精神,提議:[要不我來給他按摩試試?說不定有用呢。]
年荼:[我有特殊的按摩技巧!]
無數最頂尖的醫生都治不好的怪病,一點業餘按摩又怎麼可能起作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