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荼簡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一會兒哄哄這個,一會兒哄哄那個。
“我只是和他一起吃個飯,不做別的事”,她安撫了海夜黎,又為元滄正名,“協議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,他沒有騙我也沒有逼我,只是有一點誤會……”
實際上是她覺得傻乎乎的伴侶有點好玩,故意陪他玩玩角色扮演的遊戲。
一口氣解釋完,她伸手一戳關閉通話,疲憊地仰倒在伴侶懷裡,枕著他的胸肌幽幽嘆息。
“……”,元滄有心想向年荼興師問罪,卻被她這一舉動直接控住,定身原地。
一動不動地給小雌性當了一會兒靠枕,他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,捋清了思路。
包養協議是不道德的,也不是這裡的傳統,甚至有違公序良俗。
一旦意識到這一點,對葵花鸚鵡的信任瞬間破滅。元滄臉色漆黑如墨。
怪不得他明明掐算著日子度過了求偶期,再見到年年還是同樣的感覺,依然那樣強烈,沒有半分減退。
原來是提供情報的傢伙不靠譜。
他的問題根本就沒有成功解決。
簽下的協議既然不道德且非法,元滄便像被戳破漏氣的氣球,自認失去了向年荼討要說法、禁止她和其他雄性來往的權利。
他甚至不敢像上次一樣自恃金主身份命令她吃東西,切好一塊肉排,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的餐盤裡,偷瞄她的反應。
妖族都有獸性,“食物是珍貴的東西”這一鐵律刻在他們的骨子裡。
喜歡一個人,就想投餵她。
但這種方式在人類社會並不適用,似乎有很多人類對此感到討厭……
年荼低頭吃掉肉排,朝元滄彎眸一笑。
緊張兮兮的雄性立刻高興起來,滿足不已。
拋開不愉快的小插曲不談,這場約會在元滄看來依然還算成功。
至少年年不討厭他,吃掉了他投餵的東西,甚至還反過來投餵了他一些。
求偶哪有一帆風順的?雄性總是要經歷一番爭鬥,才能贏得雌性傾心。
初次求偶的花豹很快就調理好了心情,美滋滋回味著年荼親在他臉上的一個吻,回到住處,照舊跑到山林裡發洩多餘的興奮。
一隻葵花鸚鵡拍著翅膀從遠處飛來,落在枝頭,口吐人言,“大人,您找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