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同為正道修士,時御穹也不得不公正評判,靈罡宗宗主絕不是蛟的對手。
那次的事情,他其實也略有參與。
聽說是蛟突然發瘋,獨自一人打上靈罡宗山門,靈罡宗倉促迎敵,待到他同劍宗眾長老一起前來襄助時,戰鬥已經結束,他們來得太晚,根本沒見到蛟的蹤影。
雖然事後靈罡宗統一口徑,對外宣稱蛟不敵宗主,負傷後落荒而逃。但時御穹猜也猜得到,分明是蛟瀟灑而來瀟灑而去,隻身闖入靈罡宗如入無人之境,打了宗主一頓就走了。
靈罡宗宗主恐怕傷得不輕,自那之後一直斷斷續續閉關,誰也不清楚他的傷現在養得如何。
而蛟也沒了訊息。各大宗門好一通警戒,始終沒等到他再次現身找麻煩。
卻沒想到,時隔多年,再次聽見與他有關的訊息,竟是在一個修為尚淺的毛頭小子口中……
時御穹陷入沉吟。
在人間界製造滅門慘案,是為了什麼?挑釁正道?還是純粹的手癢隨意殺人?
如蛟這般的龐然大物,一舉一動都值得深思。既然聽到了訊息,各大宗門必須提前警惕起來,弄明白他想搞什麼大事,好及時出手阻止。
空氣一時萬分安靜,年荼漸漸冷靜下來,篤定了這事絕不是蛟乾的。
肯定是有人栽贓嫁禍。
她有些煩悶地在桌上轉了幾圈,兩隻小耳朵耷拉下去。
被陷害也就算了,怎麼還受了傷啊!!他就不是那種會老老實實養傷的人。
一想到他從前自虐式的給自己注射藥劑,狠起來連自己的皮都敢扒,年荼愁得兔毛都掉了好幾根。
謝寂離垂眸盯著她,忽然伸出手,將她捉住,雙手捧起來,俯身貼上去,硬挺的鼻尖幾乎陷入柔軟的絨毛中。
“年年”,他的聲音沉沉的,彷彿壓抑著什麼,探究詢問,“你在擔心他?”
年荼實在是太熟悉這種醋味了,下意識就要哄人,臨開口前,猛然意識到不對,趕緊裝傻,“誰?”
她不認識什麼魔尊噠,怎麼會擔心呢?
謝寂離依然盯著她,墨黑的眸子如同一澤深潭,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