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眶微紅，不知是因為畫畫累到了眼睛，還是因為傷心而曾經落淚。
“金瑟來了。”展勒言回答的簡單。
“那個金瑟簡直太囂張了，竟然說要從展手裡拿走展氏，誰給她的膽子，真是厚臉皮！比我的臉皮還厚。”池城嗤笑道。
凌梵卻一言不發，一直看著展勒言。
他知道，如果不是真的有這種事兒，像金瑟那樣身份的人，又怎麼會在那樣的場合撒謊。
所以，凌梵心中早就有數了。
“我就出去，畫還未乾，要晾著。”展宗明拿起旁邊溼毛巾擦了手，邁著不如平時從容的步子走出了書房，順便從外面帶上了門。
很明顯，他已經不想再攙和公司的事情了。
一切都不攙和，甚至是公司的生死存亡。
展勒言站在桌子前，看父親的畫，低著頭一言不發。
池城轉頭看了看凌梵，發現他的表情也十分嚴肅的樣子之後，突然張大了嘴巴。
“不是真的吧？展，你的公司就這麼送給了金瑟那個老女人？OMG！”池城驚得閉不上嘴巴。
“是因為她說的那個理由嗎？”凌梵問。
展勒言伸出手指，在畫紙上某一朵花的中心位置點了點，再抬起手，指尖一模墨色。
“是真的，明天，我會將我手裡的所有股份都轉到金瑟的名下。”他終於開口了。
“所有股份……”就連凌梵都驚訝了。
“我靠！你要整哪樣？展氏可是你這麼多年的心血，你就這麼送給金瑟？你瘋了啊？”池城更是不敢相信。
“明天我會去公司，進行交接。”展勒言的語氣裡是明顯的沉悶，像是陰了好幾天的雲，大雨呼之欲出的感覺。
“就沒有別的辦法嗎？問問她要多少錢，咱們湊湊不就得了，幹嘛非得用股份交換？”
“金瑟不缺錢，”凌梵說，“她要的是展氏的影響力，是中國這個大市場。”
展勒言轉過頭看著凌梵，點了點頭。
“沒錯，她要展氏，我給她就是了。”展勒言的臉上突然綻出一抹狡黠的笑，“只怕她拿到手的是燙手的山芋。”
展勒言站在窗邊，看著外面正在離開的客人，又仰頭看了看陰鬱的天空。
梅雨天氣，天總是陰沉沉的，大雨小雨一陣又一陣，一場又一場，沒完沒了。
這幾天展勒言偶爾甚至有種錯覺，似乎太陽已經離開了這個星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