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若珂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,臉色立即難看了。
其實她想到的是程旭。
當然,現在的程若珂自然不記得,那個因為有了外遇而導致母親積鬱成疾最終去世的父親程旭,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捧灰,和她的養母一起,被深埋在地下了。
她心中的父親,就是個有錢就變壞的典型。
李美琴的出現,徹底讓那個曾經溫暖的家變了樣子,母親死後沒多久,程若珂放學回來就見到家裡多了一個媽媽,和一個妹妹。
這件事對當時年紀尚幼的程若珂來說,是一個很大的打擊,這造成了她嚴重的心理陰影,認為有錢的男人都會對妻子對家庭不忠誠。
甚至到後來,這種陰影已經擴大到,在程若珂心裡,男人都不可靠。
所以後來的很多年,程若珂都沒有找男朋友。
展勒言拉住了程若珂的手臂。
“我只是在誇讚你,我也可以去誇讚任何人,只是純粹的誇讚,是你自己想得太多,還是你很希望我對你的誇讚裡帶著其他的意思?程若珂小姐?”
展勒言戲謔的勾唇深意一笑。
這下輪到程若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。
“你……就是在狡辯!”她試圖甩開展勒言捉住她手腕的那隻微涼的大手。
但卻是徒勞無功,他的手勁兒很大,而且完全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。
“認真也好,狡辯也好,你這樣的態度對我是不是有些奇怪?你在怕我?”展勒言追問,“因為說話高高在上,冷漠又帶著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?還是因為害怕我又親你的唇?”
展勒言的話讓程若珂瞬間紅了臉。
一是因為他在重複她剛剛對暖暖說過的他的‘壞話’,二是因為他說又要親她的唇。
之前在檢查室外那個壁咚,程若珂至今心有餘悸。
雖然她一直告訴自己那不過是因為他觸怒了一個高傲男人的自尊心,他才會用那樣的方式來證明他自己,但是展勒言的吻帶來的那種熟悉感和舒服的感覺,的確讓她每每想起就心慌意亂,小鹿亂撞。
所以她告訴自己,要遠離展勒言這個可怕的人。
甚至可以不要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,因為她害怕和他說哪怕多一句的話。
她內心中對眼前這個冷漠如冰霜卻魅力十足的男人,充滿了一種奇怪的感覺。
既陌生又熟悉,似乎在期待他做些什麼,卻又想立即逃離他的身邊。
他是一個可以讓她變得十分矛盾的人。
一個人最害怕的無非是失掉自我判斷能力,所以程若珂才覺得展勒言是個可怕的人。
程若珂不敢直視展勒言的眼睛,她只是盡力用手去掰開他修長好看的手指,一根一根的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