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越天在縣城外的一座山下有一處莊園,此山雖不是什麼名山,但清晨起來觀日出,晚時閒來數星辰,也是別有一番情趣。這裡一共有四座山,其中兩座已被吳家買下,這四座山之間有一片天然湖泊。
此時“儒刀”與“劍尊”正在湖邊釣魚。
李天行突然問道:“這麼大一個湖,你這麼不把他買下,用於養魚,這又是一筆收入。”
吳越天不答反問道:“李兄可知我家為何只買下兩個上頭?”
“願聞其詳。”
吳越天道:“要說論財富,我不敢說富甲一方,在商界還是小有名氣的。當然我們可做不了一家獨大,那江南李家也是一大戶,對面兩座山就是他們買下的。我們兩家先買山,再買下山下的地,一直買到這個湖。為了買這個湖,兩家也爭執過好幾次,後來我父親與李老爺子都覺得,兩家都是生意人,以後難免打交道,不能為這樣的一個小事而上了兩家的和氣。於是大家決定都不買下這條湖,並在湖中修建一座合利亭,有合則雙利之意。每月初一、十五,我們兩家都會在湖中放生。”
“難怪……”
“難怪什麼?”
李天行:“難怪這湖裡有這麼許多生靈。”
吳越天忽然想到一個問題:“說來也巧,你也姓李,說不定你們五百年前真是一家人呢。”
李天行無趣的說:“要不了那麼久,六歲以前我們還是一家人。”
吳越天聽了眼前一亮:“原來李兄是江南李家的人,幸會,幸會。”
但李天行聽了卻是神色黯淡:“不是說過了,我六歲以前是李家的人,六歲以後我就與他們家沒什麼關係了。”
“這是為何?難道李兄家中有什麼變故。可否說給愚兄聽聽,說不定我可以幫得上什麼忙。”
李天行將魚線拉上來,換了新餌。他的動作是那麼的熟練,神態是那麼的悠閒,但吳越天知道,他內心在掙扎,這是他的心結。
李天行一邊把魚餌放入水中,一面用毫不在意的口氣說道:“其實也沒什麼,只不過在我六歲的時候父親過世了,留下這偌大一個家業和我們三兄弟。為了爭奪家產,兩位兄長先拿我開刀,於是一場意外便發生了。或許古話說得好:不怕算錯命,就怕起錯名。我大哥李天福真的到天上享福去了,這場爭鬥也因我大哥的病逝而終結。”
吳越天這才明白,原來這位武林中談之色變的李天行,原來也有這樣的過往。“既然這樣,以李兄今時今日的能為,為何不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?”
李天行答道:“我父親老來得子有了我,而我母親在生了我之後便去了。我想父母在天有靈也不希望我們這樣,雖然他們這樣待我,但我總沒有因此而死。我大哥雖然在爭鬥期間死去,但他身患絕症,大夫早說他過不了四十。這是父母在天有靈,不希望我們因身外之物,導致兄弟爭鬥而死。如果我現在為了一點點錢財而去與兄長爭鬥,百年之後我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父母。”
說到這裡,李天行面帶怒色笑道:“你看你,把我的魚都搶光了。”說著收起魚竿,拿起魚簍轉身便走。這時候吳越天魚簍中已有四、五條魚,而李天行有的,只是空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