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往前行,小橋隔斷,橋下流水淙淙,這流水,俱是重氘海水,從秘道引來,可以備作製造重氘火焰之用。
過了橋來,迎面又是一座假山,轉過假山來,只見竹籬盡頭,是三間茅舍。
——當時三人佈置好了這一切,都來茅舍裡坐定,托缽僧道:“我們靜坐靜坐,歇息一會兒吧。”
李詩劍與翠姑二人都說好,才剛剛要入定,托缽僧又悄然神識傳訊給李詩劍:“詩劍,你那避水珠拿來給我研究研究,我倒要看看,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個構造,為何能避得了水。”
李詩劍不疑有他,遞過避水珠,猶自笑著,也用神識傳法悄然道:“明塵師兄,這玩意兒是天生的,只怕不易參詳出個結果。”
哪知托缽僧接了避水珠,瞬移而去,只留下一道神識,挾著一枚玉簡,直飛入李詩劍手中!
李詩劍不明所以,吃驚地接過來,貼到腦門兒上,用神識來閱讀時,只見玉簡裡面說的是:
詩劍,我暫借避水珠一用,畢竟以我們的修為,不用避水珠,那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。
我的打算是,我離開後,儘快找到去路,去那古儒天世界,辦完了事情,立即回來找你,送還避水珠。
我走後的這段時間裡,你正好可以修復跟翠姑的感情,畢竟是你多次傷她的心——我這也是為著給你們倆創造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,哈哈!我先走了,希望我回來後,能看到你們倆和好如初,有緣人終成眷屬!
——這一番話,說得李詩劍心中怦然一動,卻又暗自慚愧。
此時翠姑已經入定,李詩劍卻是入定不得,於是輕輕地站起身來,走了出去。
到了茅舍外面,李詩劍的心中,一時間也是五心煩雜,思緒凌亂,一幕幕往事,就如夜天裡的螢火蟲,成群結隊地在心頭飛,弄得心頭是忽明忽暗的。
李詩劍走來走去,最後獨立在那小橋之上,心中暗道:“是的,明塵師兄說得不錯,我辜負翠姑師妹太多了。可是我也不能因為小妹去了,就再一次回頭來要求翠姑師妹她再愛我一次呀!”
想到這裡,李詩劍暗暗打定主意,然而轉眼間,這主意又定不得了,李詩劍心頭又想,這麼著吧,我先試探試探師妹,如果她感情上真的還需要我,那麼我就向她道歉,再愛她一次也未嘗不可喲,畢竟小妹她已經去了,我又不是那腳踏兩條船的人,也不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……
唉,怎麼說呢?我這到底是不是愛情?或者,竟是我李詩劍人品低劣,不能忠於妻子薛小妹?
李詩劍心頭紛亂,一時間,站在小橋之上,竟是痴住了,也不知過了多久!
卻說翠姑在茅舍中靜坐,哪知這一回是深度入定,等到她結束了靜坐,醒來時只覺得恍如隔著昨日,卻不知竟是已經過去了八九個月年時間!
當時翠姑醒來之後,一瞅身邊,李詩劍與托缽僧都不在!
翠姑暗道:“兩位師兄竟是比我入定淺,先我而醒了!”
翠姑一邊心中暗暗嘀咕,一邊起身,出了茅舍,來到外面看時,無人;轉過假山看時,只見小橋上立著個灰衣人,背對著自己這邊。
翠姑走近一看,這灰衣人其實就是個灰人,也就是身上積滿了一層塵埃!翠姑大奇:嗯,怎麼回事?
心中奇怪,翠姑轉到灰人正面看時,卻是李詩劍!
當時翠姑正想著喚醒李詩劍呢,又轉念一想,哎喲,莫非李師兄他這是在入定修煉麼?我可不好冒失地將他喚醒,那樣會驚擾了他,若是驚擾嚴重了,那甚至會導致走火入魔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