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這首詞,托缽僧心中又復吃驚,看這首詞,不對勁兒呀!?
托缽僧一路驚疑不定,直奔那三間茅舍而來,等到進了茅舍,不由得大吃一驚:
一路上不見翠姑與李詩劍,本以為他兩個都在這茅舍裡,焉知到了茅舍之後,只見李詩劍呆呆在站在屋裡,不見翠姑!
托缽僧不由得詢問李詩劍:“詩劍,你怎麼這個樣子?翠姑呢?”
李詩劍神情木然,抬手一指西邊裡間道:“那不是?”
託缽聞言,這才遊目四顧,但見西間裡間門口,站著一個人,卻是背影,正自掀起門簾,往裡間走去,不是翠姑,又是哪個?
托缽僧當即叫道:“翠姑,翠姑,愚兄不告而別,不好意思,讓你們兩個受委屈了!”
哪知翠姑並不理睬,依然原地站著,托缽僧再一瞅:喲!分明只是一幅畫呀!
托缽僧心往下沉:莫非他兩個沒有複合,反而鬧得更僵了?看來心是這樣的嘍!
托缽僧再一轉眼,但見明間牆壁上都掛滿了軸畫,俱都是題詞,入眼第一幅,乃是李詩劍當年寫給翠姑的那一首詞:“沁園春-沙場寄願”;
其詞曰:
何事人生,此去匆匆,遠過蕭關?看紛紛飄血,銀衣沾染;斜揮紫電,漫舞金鞭!豪氣沖霄,壯情動地,當日連番拼鬥酣:憑他誰,敢輕攖鋒利,擅擋龍泉?
英雄奮勇直前,能喝退千軍若等閒。當刪削醜類,平定人間。乾坤寧靜,重造桃源!黃髮垂笤,摘桑姑嫂,犬吠雞鳴俱神仙。那時俺,對清風明月,看伊芳顏。
其下之落款,是“李詩劍手書”幾個字。
托缽僧料知事有不妙,便問李詩劍:“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李詩劍苦笑道:“怎麼回事?你走之後,我也試著忘卻薛小妹,重討她史翠翠歡心。
我更是呼她為小翠,告訴她,昨日之李詩劍,種種過往已在昨日死,今日之李詩劍,譬如今日生,我願意與她重修舊好,她初時似有複合之意,但是我卻莫名其妙地頭痛起來了!”
“怎麼頭痛起來了呢?這頭痛又怎麼礙著了你們倆關係複合了呢?”
李詩劍苦笑道:“這頭痛啊,到後來,不疼痛了,我也才明白了,在修仙路上,能陪伴我的,只有薛小妹,我李詩劍,生是她的人,死是她的鬼,誰也別想咋地,我也別想因她身死道消,就能跟史翠翠複合,這不,血蠱情種復活了,也成了我自己的一部分了!”
“怎麼會是這樣啊?這血蠱情種復活了,是不是薛小妹也能復活啊?”
“她哪裡還能復活?我只是恨我自己,早知如此,我也就不去做那些試探史翠翠的事情了,弄得兩相尷尬,她傷心我難過,這真是何苦!”
“你是怎麼試探的?”
李詩劍苦笑:“你沒看見我作的這些個畫和題詞嗎?還有外面的石壁假山什麼的,都被我題了字。豈知到最後,我還是不能跟她複合,反而是弄巧成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