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偉看見他那表情便來了氣,因為這小子是一個連自個兒親爹都能殺的人,現在身陷囹圄居然還一點反省的覺悟都沒有。柳南禾努了努嘴,示意秦一燕和方雅雅先出去,也暗示遲偉冷靜一下,畢竟他們在這裡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配角。胡中顯之所以同意他們參與審訊,其實是在給梁世業面子,從明面上來說,他們幾個始終是京城下來的專案員。
秦一燕和方雅雅出去後,柳南禾和遲偉坐在了周宏建對面。周宏建冷冷的掃了柳南禾一眼,突然咬牙切齒的說:“夜裡打倒我的,就是你個小癟三?”
柳南禾淡定的笑笑,不置可否的注視著周宏建。他知道,周宏建是一個心理素質近乎變態的人,而這種變態,基本都是他的親生父親周的盧帶給他的。對於這樣的人,正常的對話是沒有效果的。遲偉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,看他那架勢,只要周宏建再說出一個不禮貌的字句,他的暴脾氣就要控制不住了。
周宏建把頭向前探了一下,板著臉問:“說話,是不是你?”
柳南禾還是不理他,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些憐憫與同情的成分。周宏建抿著嘴唇,又開始挑釁遲偉:“小赤佬,你很拽嗎?幾次被人揍的跟豬頭三一樣,還他媽特派員,你是水貨吧?”
遲偉“砰”的一拳砸在審訊桌上,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閉上你那狗嘴,老子要不是警察,早弄死你個狗R的了。”
周宏建嘿嘿一笑,道:“來啊,有種你就來啊。彆嘴上說的亮堂,手底下一點分量都沒有。”
柳南禾也在笑,笑的有點兒諷刺:“周先生,事到如今,你覺得打嘴仗還有用嗎?”
周宏建冷笑道:“那你們把我手銬腳鐐摘掉,咱們比比拳腳?”
柳南禾笑道:“手下敗將,你配嗎?帶著兇器,偷襲你都沒打贏,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比拳腳?”
周宏建的面孔頓時漲的通紅,柳南禾的一句話,似乎打破了他偽裝的自尊。遲偉腦子也瞬間開竅了,跟著補充道:“老子之所以不跟你直接動手,是怕染上你那髒病。老實告訴你,警方重證據輕口供,就算你他媽一個字都不說,你的罪名一樣也不會少。”
審訊室外,正在聽審的幾位局領導都皺起了眉頭。一個戴眼鏡的官員狐疑的看了一眼,道:“哪有這樣審訊的,這不合乎規範啊。”
嚴副局長笑呵呵的說道:“別管他們怎麼審,最終結果是理想的,這就夠了。再說,人家小小年輕憑什麼進專案組啊,肯定有一套拿手把戲,老李,你別拿一般的辦案思路衡量他們。”
姓李的官員無奈的點了點頭,但從他的表情來看,他對柳南禾等人可不抱什麼信心。
審訊室裡的柳南禾還是沒有步入正題,也根本沒有提起周的盧被殺的案子。周宏建是個心理素質很好的人,也早就考慮好了應對的辦法,可人家不問這些問題,他所有的準備都白瞎了。雙方打嘴仗打了十幾分鍾,柳南禾冷不防的笑著說:“周先生,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審你嗎?”
周宏建臉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,緊緊的閉著嘴巴。柳南禾繼續道:“不審你,是因為你那兩個泰國小夥伴什麼都招了。處理你父親的屍體時,沒有他們幫忙,你也弄不出‘空中飛屍’來。周的盧是你的父親,就算你再恨他,養育的恩情在那裡,你也不忍心看著他的屍體生蟲腐臭,我沒說錯吧?”
周宏建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,道:“他們招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