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叫做方圓的女孩哭得很傷心,也很害怕,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,彷徨無助,身體瑟瑟發抖。
周圍的人議論紛紛,說什麼的都有,有人說那老乞丐放長線釣大魚,深謀遠慮,有人說他活該,是畜生,還有人現場將老乞丐的身份挖了出來。
原來,就在三十年前,這老乞丐曾經是個混混頭子,做過很多壞事,被放出來後就消失了。
這個訊息一出,人群頓時炸開了鍋,不管老乞丐之後的這麼多年做了什麼,總之都變成了圖謀不軌,喪心病狂了。
我站在那裡,手裡捏著那封信,心裡有些悲涼的感覺。
別人不知道,但我卻清楚,方圓在說謊。
老乞丐在昨天半夜就死了,而且雖然帶著遺憾,卻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情。
從短短的接觸時間來看,他早就痛改前非了,怎麼也不像會做這種事情的人。
他的那些感慨的話,現在如同還在我的耳邊迴盪。
一個人如果年輕的時候做了錯事,無論以後再做什麼,都無濟於事,這一輩子都將永遠直不起腰來。
至於老乞丐和方圓的故事,我似乎已經能夠猜到一些了。
但我並沒有上去揭穿這個叫做方圓的女孩,因為顯然老乞丐並不想讓這個女孩再走他的老路。
他花費了將近二十年的時候去做好事,想做個好人,從新直起腰來,抬頭做人,到頭來,他不想害的這個孩子也走錯路,以後像他一樣,永遠都無法直起腰板兒來。
但我還是走了過去,在那叫做方圓的女孩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,然後便轉身離開,至於那封信,我暫時並沒有交給他。
至於我跟她說了什麼,其實也不重要,我只是約她晚上到午夜飯店來吃飯而已,順便說了昨晚老乞丐來過。
方圓渾身一震,看著我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。
如果現在不是有這麼多人圍著,她肯定早就衝過來了。
但我看的出來,這個孩子很不簡單,她的心思很沉,絕對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樣軟弱。
有記者注意到了方圓的表現,紛紛發現了什麼一樣,都過來採訪我,但我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,一路回到了午夜飯店。
回去的時候,正好看見對面的中藥鋪開著門,寒澤正在裡面來來回回的走著,不知道在忙著什麼。
但在我看來,在這個地方開個中藥鋪,純屬是家裡有礦,估計從昨天到現在,這傢伙都沒有做過一單生意。
左右著回去也是無聊,就想過去打個招呼。
到了門前,我剛要說話,寒澤就看到了我,但這一次,他並沒有像昨晚一樣熱情,而是有些警惕的看著我,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。
而且我還注意到,他那漂亮的不像話的臉上,寫滿了憂慮,眼睛周圍還有著濃重的黑眼圈,似乎昨晚並沒有睡好。
“那個,有什麼困難嗎?我,我可以幫忙的。”這讓我一時間也有些尷尬,站在門口手足無措,不知道說什麼才好。
寒澤嘴角抽動了一下,但還是說道:“沒,沒有。”
說完,他又不說話了,就站在那裡看著我。
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,而且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讓我有些侷促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,只能也傻站在那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