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蓮夫人有孕在身,怎能讓她等這麼長時間,快請進來!」
「是。」
司南月忙起身穿衣,匆匆理了理睡亂的頭髮,又拿溼了的錦帕將臉擦乾淨,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窘迫。
「參見王后娘娘。」
蓮漪進來便拜,司南月將錦帕扔到水盆中將她扶起,「妹妹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,外頭天寒地凍的,凍壞了身子可怎麼辦!」
她一邊拉著蓮漪冰涼的手坐在榻上,一邊吩咐侍女道:「取個湯婆子過來給夫人暖著,在煮碗紅棗薑湯來。」
「娘娘不用忙活了,妾身今日來,是給娘娘道謝的,若不是您,恐怕我與暻兒就……」
想想便是後怕,蓮漪說到一半便紅了眼眶,拿起錦帕擦了擦快要溢位的眼淚。
看到她這個樣子,司南月心生不忍,安慰她道:「過去的事情便不要提了,你好好養胎,注意著身子便可。」
「嗯。」
看她如此傷心,司南月轉移話題,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:「我與妹妹也是有緣,乍一看像親姐妹似的,昨夜我在摘雲館見到你,還以為你是我的血親姐妹呢
。」
「娘娘前幾年一直睡著,有所不知……」蓮漪擦擦眼淚,「王上對娘娘痴心一片,這幾年進宮的女子,都有專門的人在幾座城池中物色,與娘娘有些相似的女子便會被送進宮中,獻給王上。」
司南月的笑瞬時僵在臉上,她形容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覺,只隱隱覺得有些嫌惡,胃裡也開始翻騰。
守著蓮漪她不好表現的太明顯,司南月笑了笑,問道:「那蓮漪妹妹家是哪兒的?」
「回娘娘,妾身是古域人。」
「古域?離這兒遠嗎?」
「遠的很,古域靠著滄海,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妾身家裡就靠打漁為生的。」
滄海……這麼遠的地方,那蓮漪是怎麼……
蓮漪彷彿看出司南月在想什麼,她主動道:「娘娘有多不知,八年前,王上帶著狼王軍攻下古域,妾身家裡因為太過偏僻,沒有被戰爭波及到,那段時間我們一家雖過的貧困艱難,但好歹還是一家團聚,可有一天,一群兵將忽然闖進家門,說要將妾身獻給王上……」
蓮漪苦笑道:「妾身本來也想像她們一樣,找個機會自我了結,可天意弄人,我意外懷上了暻兒,苟且偷生至今……」
司南月心中猶如翻騰起滔天巨浪,久久難以平靜,按照蓮漪所說,這宮裡死了不少人……
她看著手腕上的玉鐲,身上出了一身冷汗,司南月望著蓮漪良久,才沉沉道了句:「抱歉,若不是我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