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南月一時無所適從,她方才離的近,瞧的也仔細,能確定女子並沒有帶著人皮/面具,這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是真實的。.
她拍了拍司南星的後背,「王上為我找來了舍沙果,我已經醒過來一月有餘,一直未曾找到機會來看你,便拖到了現在,還有……」
她將女子扶起來,看著那雙哭紅的眼睛,躊躇道:「還有一事,我自從醒來之後,便失了記憶,什麼都記不得了,你叫南星對不對,悔兒叫你「姨母」,你我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?你可以將曾經的一切都告訴我嗎?」
「記不得了…
…」
司南星順時臉上失了血色,驚愕的看了她良久,「阿姐,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?」
見司南月沉默著點頭,司南星整顆心都沉了下去,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,慌亂的理了理擋在臉上凌亂的頭髮,離司南月更近了些,她指著自己的臉道:「不……不會的,你怎麼會不記得我呢?你看看我的臉,我們從還未出生時就是最親近的人了,阿姐,你仔細看看我!」
「我……抱歉,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……」
她不忍看司南星眼中的失望,稍稍撇過臉去,又見司南星顫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白玉牌遞到她眼前。
「阿姐,你看這塊平安牌,是母親給我們兄妹四人求的,這是兄長那塊,你快看看它能否想起一些東西?」
「兄長?」
她真的有位兄長……
司南月的視線被淚水浸的迷糊起來,她接過那塊玉牌,腦中閃現出一些短暫的片段,她記起馬背上那個拿著長槍的高大的身影,記得那個人曾給她抱回一隻兔兒猻,但她怎麼都記不起他的臉……
腦中襲來一陣難以忍受的痛意,司南月攥緊了那塊平安牌,難受的想不起任何東西。
「阿姐!」
司南星見她臉色不對,連忙扶住她,她抓著司南星手腕求證道:「南星,你告訴我兄長是什麼死的,他真的是死在赫連決手中嗎?」
「是。」
司南星眼圈更紅了,她咬牙道:「七年前,赫連決率領狼王軍侵佔澤露城,我與兄長同守澤露的最後一道屏障——肅水山,兄長破釜沉舟,打算與赫連決同歸於盡,卻被隱藏在軍中的內線出賣,原本的計劃功虧一簣,兄長為了保護我,死在了肅水山上,他們斬了他的首級,送回了王城,而阿姐你……你為了保住澤露城的子民不被赫連決屠戮,親手殺了父親……」
她滿目仇恨,眼中似有滔天怒火,暗啞的聲音將埋藏在心底的往事一一講出,沉重又久遠,遠的彷彿是在訴說上輩子的故事……
等她將所有事情講出,司南月被震的坐在原地動彈不得,她在來這兒之前,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,她知道她與赫連決的過去必不是像他描述的那般恩愛兩不疑,卻也沒想到會如此慘烈。
「阿姐……阿姐!」
在司南星的輕喚之下,她忽的眨了眨眼睛,彷彿驚醒過來。
「南星,你是說……我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,將他的頭獻給了赫連決……」
「是。」
「當年策劃那場的戰爭人也是我?」
「是。」
我還殺了……那個叫江霽風的人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