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裡的晚宴開到半夜,阿日善一整個掉進了錢眼兒裡,她碰碰身旁的烏朵蘭德,小聲打探道:「長姐,王上可有跟你透露過今年要賞賜多少好東西?你先提前告訴我行不?」
烏朵蘭德不回應。
阿日善以為她沒聽清,嚥下嘴裡的糕點,剛想再問一遍,卻發現長姐的注意力全落在司南月身上。
這也是阿日善回到王都之後第一次見司南月,她與五年前相比毫無變化,還是一副弱不禁風的嬌氣模樣。
興許今日是王族家宴,她穿戴的比那時華貴了許多,臉上略施粉黛,顯得氣色好了不少。
此刻她正安靜的坐在後位上,與王上兩人時不時地還說說悄悄話。
悔兒沒規矩慣了,趴在司南月腿上就睡著了,王上
怕悔兒染了風寒,派人拿來被毯給她披到身上,要這樣看,他們還真是和和美美一家人。
「阿姐別看了,司南月沒你長得好看。」阿日善湊過去說道。
「廢話。」烏朵蘭德嬌嗔著撇了阿日善一眼,「司南月向來狡詐,我是在想她是真失憶了,還是賊心不死。」
「長姐懷疑她?」
阿日善想了想,道:「王上心思縝密,她要是裝的,應該很快會被發現吧,嗯……長姐可有提醒過王上?」
「提醒過了。」烏朵蘭德表情有些無奈,將杯中酒一飲而盡,「到第二天,玄弟接到司南月的病訊就著急趕了回來,當真是色令智昏。」
「那長姐想怎麼辦?找個機會試探試探她?」
「不……」烏朵蘭德眼神如劍,直刺司南月,「就算她現在真的失憶了,也有可能會想起來,到時玄弟就危險了。」
「長姐的意思是……這不好吧……」
阿日善皺起眉,五年前長姐說要殺司南月她沒意見,但現在悔兒好不容易才等母親醒來,若是司南月因為未知的未來而死,那悔兒……
而且五年前長姐害的司南月沉睡多年,現在她醒了,王上才與長姐重修舊好,要是司南月死在長姐手上,王上難保不會大發雷霆,到時長姐可怎麼辦?
「長姐,悔兒是個好孩子,她……」
「阿日善,一個孩子與一個國家相比,哪個更重要?」
「自然是……國家,可司南月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嗎?」
「蠢話!」烏朵蘭德低聲訓斥道:「於內,七城不是真心臣服,於外,漠北大軍虎視眈眈,隨時有可能進攻,玄弟若是有個萬一,王嗣都還小,誰能掌政?七年前狼王軍死傷無數才換來八城一統,不能因為司南月這個不知何時引爆的危險,讓八城成為一盤散沙!」
阿日善無言以對,阿姐分析的沒錯,政事之上她見識短淺,給不了建議,她問道:「阿姐打算怎麼辦?」
烏朵蘭德思慮一瞬,道:「我自有辦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