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齊有些疑惑,但他並不害怕,因為他不知道他們是紀委的人。如果知道他們身份的話,肯定也要緊張。
“黑西服”直接把楚天齊帶到了農業辦,農業辦外面站在一個“黑西服”男子,男子帶著墨鏡,警惕的四處逡巡著。農業辦公室裡拉著窗簾,辦公桌後坐著那個牛主任。
“你是楚天齊嗎?我們是縣紀委的,今天找你瞭解點事情。”牛主任說著,把工作證遞給了楚天齊。
聽到牛主任的介紹,又看到工作證上“玉赤縣紀檢委黨風廉政監督室主任牛正國”的字樣。楚天齊心裡就是一撲騰:紀委怎麼找上我了?自己也沒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呀。可是俗話說的好,只要被紀委盯上就別想好。也有可能被人誣告呀!
楚天齊不禁有些緊張:“牛主任,我是楚天齊,願意配合你們的工作。”
“我問你,你接到過什麼信嗎?”牛主任直接問道。
“信?我經常接到書信。”楚天齊不明所以。
牛主任開始提醒:“我是說,近兩、三個月你接到過什麼特殊的信沒有?”
特殊的信?還要和紀委有關,哦,明白了。楚天齊想到此說道:“在六月底的時候,我接到過一封信。”
“具體說說過程。”牛主任來了興趣,“信的內容是什麼?現在信在那裡?”
“有一天晚上,我已經睡下了,聽到有敲門聲,一開始我以為黑更半夜的是有人走錯門了,就沒開門。”楚天齊可沒說以為是王曉英呢,“敲第二遍的時候,我就起床去開門,等我開啟門的時候,外面沒有人,關上門的時候發現了地上有封信。這是一封舉報信,舉報常務副鄉長溫斌拿了兩萬元好處費,還不給舉報人辦事。第二天我就把信給了黃書記。”
牛主任從桌子上的包裡,拿出一個塑封袋,說道:“你看是這封信嗎?”
楚天齊拿過塑封袋,看到裡面有個信封,信封上列印著“楚助理(親啟)”幾個大字,他仔細看了看,又把塑封袋翻轉過來,看到了自己做的記號。於是說道:“看信封就是我接到的那個信封。”
“哦,你就那麼肯定?”牛主任又追問了一句。
“我確定信封肯定是那個信封。”楚天齊篤定的說,“當時看到地上的信封時,我帶上膠皮手套,撿起來看了信的內容,在第二天交給黃書記時我做了記號。”
牛主任順著楚天齊手指的方向看去,果然在信封右上角的位置,看到了一個很小的黑色的“天”字。於是驚訝的問:“是嗎?你為什麼要那樣做?”
“我在上大學時,參加了導師主導的課題研究,在取樣本的時候,為儘量對樣本少造成傷害,就會帶上膠皮手套。同時,會在樣本的封皮上寫上自己的名字或是名字中的一個字。”楚天齊的解釋基本是真實的,就是這次戴手套其實是他當時為了防止有毒才戴的。
“你是說自己是戴的手套撿取的信?”牛主任反問道,臉上寫滿了吃驚。
“對呀,我還用碳素筆在背面寫了個‘天’字。”楚天齊如實回答。
牛主任沒有說話,他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楚天齊,把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刻在了腦海裡,他非常佩服這個年輕人的細心。過了一會兒才說道:“你回吧,這裡談話的內容一個字也不要說出去,明白嗎?”
“明白了。”楚天齊點頭答應著,走出了農業辦。一出門,楚天齊就貪婪的吸了幾口空氣,裡面太壓抑了,以後還是要少跟紀委打交道。一男一女兩個工作人員跟在了他的後面。
楚天齊又回到了會議室。男紀委叫了寧俊琦的名字,然後和寧俊琦一起走了出去,女紀委留在了會議室。
過了一會兒,寧俊琦被男紀委送回來了,又叫走了一個人。就這樣,會議室的人幾乎都被叫了個遍。只到天黑的時候,男紀委才告訴大家可以自由行動了,眾人都鬆了一口氣,向外走去。
“楚天齊,過來一下。”男紀委又喊了楚天齊的名字。
操,這還沒完了,楚天齊心中暗罵。但依然乖乖跟著兩名紀委工作人員走了出去,身後是眾人複雜的目光。寧俊琦的眉宇間透著一點擔心,劉文韜也是滿臉關心之色,很多人卻一種似乎大悟狀:看來楚助理要懸。
楚天齊又來到了農業辦,門外還站著那個墨鏡男。看到楚天齊進來,牛主任從座位上站起來,熱情的和楚天齊握著手:“不好意思,楚助理,又讓你跑了一趟,剛才忘記讓你簽字了,再補上吧。你看一下主要記錄和你所說的是否一致,應該不會有問題的。”說著,遞過來幾頁記錄紙。
楚天齊接過記錄紙看了起來,看完後在上面簽下了“以上記錄內容是我真實意思的表述”,並簽上了姓名和年月日。然後在牛主任的指引下,又在另外的幾頁也簽上了名字,並在所有的簽名上按了手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