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感覺不錯,傷口也不疼。”楚天齊如實回答。
“你可真夠命大的,傷口那麼長,竟然沒有失血過多。”高副院長說道這裡,忽然問道,“你的傷口處抹過什麼嗎?”
楚天齊心中一動,還是回答道:“也沒抹什麼,就是一個小土方,用草根熬的藥膏,是我爸給我的。”
聽楚天齊說的含糊,高副院長沒有深問,自言自語道:“很像,只是效果更好一些。”說完,囑咐幾句就走了。
楚天齊看向寧俊琦:“寧鄉長,你見到我的時候,看到我肩頭流血了嗎?”
“好像沒流,如果有的話肯定會流到我身上的,當時我就……應該不流了。”寧俊琦沒有說出“抱著你”三個字,她的臉卻紅了,“對了,我下午還要開會,先走了。”說完直接就走了出去。
“我也先走了。”雷鵬說道,“寧鄉長,跟我坐車吧。”
寧俊琦點點頭,等上雷鵬一起走了。
……
夜深了,楚天齊坐了起來,看了看旁邊床*上熟睡的弟弟。他輕輕下了床,穿上鞋,披上衣服,向外走去。他要去看父親,白天想去,結果被母親攔住了,母親的理由是自己的身體還沒恢復呢。
楚天齊今天住的病房,就是前幾天弟弟住的病房,和父親的套房緊挨著。
楚天齊來到套房門口,輕輕一推,門開了,外屋的床*上沒有母親。他又輕手輕腳的進了套間裡屋,姐姐也沒在沙發上,可能是和母親去公共衛生間了吧。他輕輕的到了病床前。
病床*上,父親閉著眼睛,就像睡著了一樣。父親頭髮花白,顴骨突出,臉色蠟黃,和入院前判若兩人。頭上的網子已經取掉,只在傷口處貼著一小塊紗布,周邊剃掉的頭髮長出了頭髮茬,父親已經住院十天了。
看著病床*上的父親,楚天齊百感交集。他已經明白,自己能夠止血,完全是因為父親給的藥膏,這才沒有失血過多。而父親受傷時,因為身邊沒有藥膏,這才失了很多的血。萬幸的是父親被抬回學校時,及時上了藥膏。如果當時父親把給自己的藥膏裝在身上的話,又怎麼會失血過多,至今昏迷不醒呢?
昨天的打鬥,如果不是父親教的功夫,自己早被剁成肉醬了。如果不是父親給了自己特製的皮帶,自己又怎麼能打倒三十多號人呢。如果不是父親傳授給自己絕招,可能自己早就歸天了。
當初父親囑咐“不要輕易使用絕招”,自己還不理解,現在楚天齊明白了父親的用意。絕招一共三式,“龍游淺水”、“虎落平陽”兩式是第三式的伏筆,其實就是示敵以弱,從而誘敵深入。這兩招如果運用不夠嫻熟,就容易造成自己受傷,如果運用順利,最後一式“飛龍在天”又傷人過重。這就是父親囑咐自己的原因所在。
在三姐弟中,父親把武功只教了自己,特製皮帶只給了自己,藥膏也只有自己得到。父親對自己的愛是無私的、偉大的,甚至是更偏愛的。而自己卻在糾結血型,糾結是否親生,這怎麼對得起父親的偏愛?怎麼對得起自己的良心?楚天齊內心慚愧不已。
“爸,我是天齊,我來看你了,你快醒來吧。”楚天齊撫摸著父親的手,輕輕伏下*身子說道,“你知道嗎?我們都在惦記著你,我媽已經瘦的脫了相了。為了照顧你,姐姐家的妞妞也委託別人照看了。禮瑞給你輸了六百CC的血,現在身體還沒完全復原呢。”
父親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。楚天齊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說著。
“我知道你肯定也惦記我們,只不過是想多睡一會兒,把這麼多年缺的覺補回來。爸,你最惦記我了,你教我從小練功夫,又把特製皮帶給了我,這次又把救命的藥膏給了我。”說到這裡時,楚天齊已經輕輕的抽泣了,“爸,要不是你教的功夫,要不是你給的皮帶,要不是你給的藥膏,我早就沒命了。可是你傻呀,你怎麼就不知道把藥膏放自己身上一些呢?爸,我知道,你不捨得我們,就在我最危險的時候,我還聽到你在叫兒子堅持呢。爸,你快醒來吧,我還等著你陪著我,保護我呢!”
“天齊,天齊。”一個聲音響起,雖然微弱,但足夠楚天齊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