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志國有些鬱悶,本來已經把大家的情緒調動起來,形成了一種同仇敵愾的氛圍。結果被趙中直中間安排工作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,十多分鐘過去了,人們的情緒已經相對穩定了。
面對趙中直的問話,馮志國沉吟了一下,做出一副沉痛狀:“書記,沒想到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竟有這樣的事。同時,我也因為極其憤怒,不能準確敘述這件事情,是不是可以讓當事人到場做一下陳述?”
“好,我已經讓秘書去找人了。”趙中直平靜說道。
趙中直的回答,出乎馮志國的意料,他沒想到今天自己的所有提議,趙中直都能同意。
馮志國之所以讓當事人到場陳述,也是臨時主意。他覺得現在的氛圍下講述,效果已經大打折扣,如果讓當事人自己說,肯定感情更充沛,效果更佳。
趙中直覺得今天的馮志國有些反常,總在提出一些臨時動議,肯定是想要幹什麼。但是,又看的不太明確。
實際上,從趙中直到玉赤縣後,馮志國總是以老玉赤人自居,時不時的挑戰一下書記的權威。做為外來戶,而且肯定是待不了幾年的趙中直,並不想和馮志國為代表的本地派關係弄的太僵,所以也就沒有太計較這些事。可是,沒想到馮志國今天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想左右會議的進展,這明顯就是削自己的面子。
“與其一天天的這樣遷就,不如今天就讓馮志國盡情施展,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,一旦抓到他的把柄,就要給他迎頭痛擊,以免他得寸進尺。”這是趙中直此時的心中所想。
見趙中直竟然答應了自己的要求,馮志國把剛剛自己才說過的“不能準確敘述事情”的話,拋到了腦後。他接著說道:“我做為主管人事的副書記,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不過要說責任,做為主管幹部的組織部門恐怕更是難辭其疚吧?”
正坐著想事情的鄭義平,沒想到馮志國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,他說組織部不就是說自己嗎?想到這裡,鄭義平先看了一下趙中直,見趙中直沒有什麼表示。他便說道:“話可不能這麼說,組織部做為幹部管理部門,在考察、選拔、培養、任用、監管幹部方面,有一整套的規章和流程,核心特點就是集體決定。你這麼說組織部,就是在說我們整個部門的班子成員都沒有認真履職了?更何況現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,你就得出這樣的結論,是不是太武斷了?”
本來馮志國是針對鄭義平的,結果鄭義平利用馮志國話語中的漏洞,直接把他放到了整個組織部班子成員的對立面。在場眾人聽了鄭義平的話,心中也是暗贊鄭義平*反應機敏。
馮志國並不受鄭義平說話影響,只見他微微一笑,說道:“義平部長,不要偷換概念,我並沒有說組織部班子成員都沒有認真履職。比如,在某些人的使用上,組織部就有不同的聲音,只不過一直沒有被正確對待罷了。乾脆今天就讓他們表達一下,如何?”
馮志國看似在對鄭義平說話,眼睛卻看向了趙中直。
“他到底要幹什麼?”趙中直覺得馮志國越來越放肆了,心中不免發怒,轉念一想“是癤子總會出頭的,就讓他盡情表演吧”。他衝著馮志國點了點頭。
得到趙中直的同意,馮志國對著魏龍說道:“小魏,你來說說吧。”
聽到馮志國點自己的名字,魏龍心中莫名的激動。在座的各位可是玉赤縣權力核心層,能在這裡說話,意義非同凡響,自己一定要展現實力,給領導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想到這裡,魏龍感激的向馮志國點了點頭,站起身說道:“趙書記、艾縣長、各位常委,感謝領導們給我這個發言的機會。我今天在這裡……”能逮住這個機會發言,魏龍自然是要把自己好好表揚一番。
……
二一二車終於打著火了,楚天齊駕駛著繼續前行。
一邊開車,楚天齊一邊想著事情。這次上訪明顯就是無中生有,肯定還是那個董桂英挑起來的,用腳趾頭也能算出來。而且她肯定也是受“狗二橫”的指使,從董桂英三番五次上訪這件事,就可以看出,“狗二橫”似乎不整倒自己就誓不罷休。可是“狗二橫”和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呢?為什麼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