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天齊及時轉移了話題:“對了,輸血怎麼這麼多講究?還要講相符不相符?就是兒子給老子輸血還差點出了事。”
輸血基本原則,楚天齊還是知道的,他這麼說只不過是為了轉移話題而已。
“就是。還好這次禮瑞的血型能用。要是我的血型又不行了,我是B型。”楚禮娟接過了弟弟的話,“對了,媽,你是什麼血型?”
“我呀?不知道,我沒輸過血,也沒獻過血。”尤春梅如實回答。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楚天齊記住了姐姐和母親的話。
高副院長又來檢視了楚玉良的情況,然後說道:“‘輸血相關性移植物抗宿主病’肯定是沒有了,我們分析這種病能儘快的消失,應該是得益於發現的早。同時在輸血時,直系親屬的血只佔了輸血量的三成多,故而病症也就沒那麼強烈。”說到這裡,話題一轉,“按現在情況看,患者肯定會醒來,至於時間長短現在還不好說,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”
楚家人對高副院長再一次表示了感謝,高副院長出去了。
父親的情況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,應該很快就會醒來的,一家人心情輕鬆了不少。
下午,楚天齊決定出去採購一些日常用品,他很快就到了玉赤百貨大樓。
男人買東西很快,不一會楚天齊就把東西採購到位了,他正準備打車回醫院,恰好雷鵬開車經過,他上了雷鵬的車。
“什麼味?”雷鵬用鼻子吸了吸,轉向楚天齊道,“是你身上的,醫院味和著汗腥味,快去我家洗洗吧。”
“不去了,我抽時間去外面洗洗就行了。”楚天齊客氣道。
“跟我還客氣?”雷鵬說著,已經把車子向自家住的方向開去。
“嫂子那麼愛乾淨,就我這一身臭烘烘的,他還不得把我用過的所有東西消毒十遍啊!”楚天齊玩笑道。
“護士都那德行,就是窮乾淨,其實他們一身來蘇水味才難聞呢。”雷鵬哈哈笑著,“他去省裡學習去了。”
“怨不得你今天這麼膽肥呢!”楚天齊調侃道。
說笑著,到了公安局家屬院。這是一棟剛建兩年的樓房,一共六層,雷鵬的家在四層,面積將近一百二十平米。進屋後,換上拖鞋,雷鵬要楚天齊先去洗。
沒有推讓,楚天齊直接進了衛生間。他三下五去二褪掉衣服,小心的除錯了水溫,然後直接站了過去。溫熱的水流從花灑傾洩而下,淋在頭上、身上,頓覺久違的親切。
楚天齊自認為平時還是比較愛乾淨的,即使在鄉里沒有天天沖澡的條件,但他仍然會在睡覺前用清水擦拭一下。
自從住進醫院後,一直為父親的病奔忙、牽掛,尤其是晚上更要時常關注父親的狀況,自然也就不能每天擦洗了。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,當地的溫度已經很低了,為了讓病人住的溫暖,醫院已經提前供暖了。病房裡的溫度一般都在二十五、六度,因此出汗成了家常便飯。再加上一直和衣而臥,身上自然滿是醫院和汗的味道了。
伴著嘩嘩的水聲,白色泡沫從身體滑落,流水洗掉了汙垢,也沖走了身體的疲乏。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,楚天齊就解決了戰鬥。他披著浴巾、抱著衣服走了出來。迅速換上新買的內衣褲,頓覺身上清爽無比。
待楚天齊走出衛生間,雷鵬又鑽了進去,很快傳來了嘩嘩的水聲。
楚天齊靠在沙發上,順手拿起了茶几上的一本書。書是醫學書,應該是雷鵬媳婦的。他隨手翻了翻,其中一頁的內容引起了他的興趣,於是仔細的看了起來。
這頁內容是關於血型知識的,楚天齊認真看過後,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,那就是O型血的父親肯定不會有AB型血的孩子。其他血型的都有可能,那主要還要看母親的血型到底是什麼。
好不容易壓在心底的疑問,又升騰起來:父親不是我的親父親,那麼我是誰?我真不是親生的?
緊接著他又聯想到了近一段的不順心:揹著“無故失蹤”帶來的處分,魏龍又成天找麻煩,而且還有村民告狀,現在父親又受傷住院,他還差一點丟了命。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不是父親的親兒子。
一團悶氣積在胸口,楚天齊被壓的透不過氣來,他想大聲吼叫,以發洩胸中的鬱悶。可是現在的時間、地點不允許他那樣做,他必須剋制著,這讓他更加難受,有一種隨時要爆炸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