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你公道?什麼公道?”魏龍聲音沙啞的說道。
“你讓他說。”楚天齊用手一指腳下的魏超群。
魏龍急忙蹲下*身,手撫著魏超群的頭髮,說道:“兒呀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魏超群頭一撲楞,翻著眼皮吼道:“有什麼事?還不是他訛詐水泥不成,就對我大打出手。都賴你,老不中用,連兒子都保護不了。”
看著兒子嘴角淌血,還被別人踩在地上,舔犢之情瞬間爆棚。魏龍“噌”的站起身,嘴唇哆嗦,手指楚天齊,說道:“姓楚的,有你這麼欺負人的嗎?欺負我不算,現在又把我兒子打成這樣,你難道還不罷手嗎?”
楚天齊搖著頭,慨嘆道:“魏副調研員,僅憑他一句話,你就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嗎?我要說,他的話純屬顛倒黑白、混淆事非,你信嗎?”
兒子是什麼樣的人?楚天齊是什麼樣的人?魏龍當然清楚,剛才之所以下了那樣的結論,完全都是由於對兒子關心則亂,亂了方寸。現在聽了楚天齊的話,他才清醒了一些,但還是語氣不善的說道:“那我倒要聽聽,聽聽楚大鄉長有什麼高論,如果不能給出令我信服的解釋,我和你沒完。就是拼上我這條老命,也再所不惜。”
楚天齊沒想到,一向精明的魏龍,說出的話竟然這麼糊塗,真是又好氣又好笑。於是也不客氣的道:“好啊,好啊。魏副調研員,我現在就可以把事情說清楚,而且絕對會讓你心服口服。但是,如果我一旦在大庭廣眾這下說出,恐怕你會吃不了也兜不走。”
聽楚天齊說的如此肯定,魏龍也犯起了嘀咕,他可知道這小子鬼點子多,說不準憋著什麼壞水呢?於是,口氣軟了一些:“那你說,怎麼樣你才可以說?”
楚天齊微微一笑:“讓大家都退出去,就留你們倆和我在屋裡,怎麼樣?”
“這,這,好吧!”魏龍為了兒子,已經豁出去了。如果對方對兒子有進一步傷害的話,自己就是血濺當場,也要守在他的身邊。然後,他衝著雷鵬說道:“雷隊長,請給我一個薄面,讓大家暫且出去一下,可以嗎?”
雷鵬沒有說話,而是看了看楚天齊。楚天齊點點頭,雷鵬帶眾人退出了屋子,並隨手帶上了八號倉庫的小門。
看到其他人已經出去,楚天齊抬起右腳,彎下腰。一伸手抓*住魏超群的後衣領子,把他提了起來,向小房子走去,魏龍緊緊跟在身後。來到屋裡,楚天齊把魏超群推搡到靠牆角的一把椅子上。看著滿眼的狼藉,魏龍就是一皺眉頭。
楚天齊看到了魏龍的表情,他揶揄的說道:“魏副調研員,剛才有人就是在這裡,糾集十多名五大三粗的壯漢在吃喝,桌子底下都備著胳膊粗的鋼管,你說他們要幹什麼?”
魏龍感念楚天齊對兒子的人道:沒有繼續用腳踩著他,而是讓他坐到了椅子上。於是客氣的一拱手,說道:“楚鄉長,你也不用賣關子了。如果你說的事,是犬子有錯在先的話,那你讓我怎麼樣,都不為過。如果不是那樣的話,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待。”
聽魏龍現在說的話,還像是正經話,楚天齊一指旁邊的椅子,示意魏龍坐下來,自己也坐了下來。他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一個小東西,說道:“魏副調研員,你聽聽這個。”說著摁下了按鈕。
看到楚天齊拿出的東西,魏超群心道:完了。立刻像一個洩氣的皮球,癱軟的靠在椅背上。
楚天齊拿出的正是在省城時,于濤送自己的錄音筆。
錄音筆空響了有一分多鐘,裡面傳出了聲音,是兩個人的對話:
“把批覆件拿出來。”
“……你先等著,我去倉庫給你走提貨手續。……是原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