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對方對自己的情況瞭如指掌,寧俊琦只得禮貌的說道:“王小姐氣質高雅、青春亮麗,有幸與你相見,深感榮幸。”
接著,陸嬌嬌又把雙方其他眾人互相做了引見。
在介紹到楚天齊時,王語嫣笑著道:“楚鄉長,這第二次見面,就見識到了你的風采,看來你很不簡單呀!怪不得上次你對我愛搭不理呢?”
聽到對方又提起了自己的“短處”,楚天齊不覺臉上一紅,說道:“王小姐,上次是我禮數不周,對不起了。”
王語嫣沒有回答楚天齊的話,而是對著寧俊琦道:“寧書記,你得好好管管你的兵了。上次見面,楚副鄉長的架子大的很,不但沒給我讓座,就是連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說。你說他這是不是不尊重女性?是不是該罰?”說著,還俏皮的眨了一下眼。
聽到王語嫣的話,寧俊琦心中一喜:看來他們並沒有瓜葛。而且,她從王語嫣的眼神和語氣中,捕捉到了一些資訊:對方似乎知道自己和楚天齊的關係。她不禁暗暗佩服這個女孩子的心思細膩。於是附合著道:“是該罰,狠狠的懲罰。”
此時,時間已經十點多了,大家說笑著進了政府辦公大樓。這裡說的大家不包括楚天齊,因為他要急著回家了。
寧俊琦以“有事交待”為由,留在了辦公樓外面,她要和楚天齊說幾句話。
……
因為身處縣政府樓前,寧俊琦和楚天齊之間,保持著一種同事間正常的距離。看著這個陽光、帥氣的大男孩,寧俊琦心中不禁百感交集,反而一時不知說些什麼,從何說起。平時貧嘴不斷的楚天齊,此時也好似靦腆了起來,站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傻笑。
今天的事情,有驚無險。但當時看到好幾百號人湧過來的時候,寧俊琦內心還是無比的緊張和害怕。在她進入官場的這些年,還沒有直接面對過這樣的事情。以前在組織系統工作,根本就不可能遇到這樣的事。後來到鄉里工作後,雖然也經歷過幾次群眾上訪,但畢竟每次就幾十個人,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——青牛峪鄉政府,而且身邊還有楚天齊等人,覺得心裡比較有底。
今天則不同。今天是與玉泉礦泉水公司籤意向協議的日子,當時離籤協議時間只有僅僅的兩個小時了。如果不能及時平息上訪,那麼籤協議的事情肯定得擇日後延,有可能很快,有可能很漫長,甚至也有可能就此黃了。如果出現那樣的後果,那自己這個現任書記、以前的鄉長,肯定要承擔責任的,更重要的是鄉里大好發展和村民改善生活的機遇,就會由此白白的錯過了。以後什麼時候找到合作伙伴,能不能找到像玉泉礦泉水公司這樣有實力的公司,都是個未知數。
因為她對簽約的事極度重視,所以,她對可能由於上訪影響到簽約的事才更在乎,才更在意它的成敗。就在她感到無助的時候,楚天齊出現了,當時她立刻感到有了依仗,心裡踏實下來。
明天楚天齊就要走了,寧俊琦一下子感覺心裡空落落的,這種感覺實際上已經有了好幾天了,只是今天在面對他的時候,這種感覺更強烈了。她甚至有一種衝動,一種想鑽進他懷裡大哭一場的衝動。但理智告訴他,衝動是魔鬼,現在的時間、地點都不允許她那樣做。
終於寧俊琦說話了,但當她說出去的時候,才發現並不是自己真正想說的話:“你今天是怎麼發現有人混在村民當中的?”
“這事啊,簡單。任何上訪肯定有人組織,但究竟是村民組織,還是有其他人參與,就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。”楚天齊說起這事來,頭頭是道,“葫蘆溝村有兩大姓,是‘胡’和‘盧’。新到鄉長馮俊飛是胡家外甥,並且村主任胡小剛也是胡家人,所以胡姓應該不會來。那就只可能是盧姓了。”
寧俊琦點點頭,表示贊同他的觀點,其實她也沒仔細聽。
“可是我一看上訪的人足有三百來號,就是葫蘆溝除了胡姓的人,其他人全來的話,也不過這麼多人。何況還有孩子、老人,他們是不應該來到這裡的,而且今天現場也沒見到見個老人,更沒見到小孩。就在我一開始說話的時候,我注意到,在人群最後面,有一個人正拿手機打電話。他把手機緊緊貼在耳朵上,同時歪著頭擋著,儘量不讓人看到,我就覺得他可疑。”楚天齊侃侃而談,“等胡小剛到來的時候,我讓他大致看一下現場的人,他告訴我沒有一個胡姓人,其他的人也應該沒有這麼多。”
寧俊琦接話道:“於是,你就讓胡小剛和盧老七配合你進行了篩選,同時也磨蹭著等來了警察,警察那裡的銜接是鄒副主任進行的。”
“知我者,俊琦也。”楚天齊耍起了貧嘴。
“德性。”寧俊琦嬌嗔道,然後忽然笑了起來,“你這人挺有意思,上班第一天就在縣政府遇到上訪,馬上就要出去學習了,還是在這裡趕上了上訪的事。你上輩子是不是上訪專業戶呀?所以這輩子才用這個來懲罰你。”
“哎,是呀,首尾呼應,有始有終,這是寫作文常用的一種方式,可能這也是暗示著這篇作文該結束了吧。看來,我是要離開咱們鄉了。”楚天齊的話裡透著濃濃的傷感。
“你這傢伙,還這麼多愁善感的。”寧俊琦儘量壓抑著內心的不平靜,說道,“說不定,你的下篇作文會從兩次上訪事件的爆發地點開始呢。”說著,她指了指政府大院。
正這時,一個聲音傳了過來:“楚鄉長,你在呀?可找到你了。”緊跟著,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快步走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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