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春梅頓時滿臉喜色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當不當大官倒不重要,只要不是單位不要你,或是你不要單位就行。”
楚天齊笑著道:“媽,你兒子就那麼不靠譜嗎?”
“你以為呢?三年前,你不就是不打招呼就回來了嗎?你知不知道?你在市裡當老師,村裡有多少人眼紅呢。好端端的鐵飯碗,你說扔就給扔了。”尤春梅叨叨著。
楚玉良呵斥道:“多少年的陳芝麻爛穀子了,還叨叨個什麼勁兒?”
“懶的理你,我不就隨便說說嗎?”尤春梅回敬了老伴兒一句,然後面向兒子說道:“狗兒就是有出息,不當老師了吧,就到鄉里當了官,還年年都能升。這回去黨校學習,回來以後不知道能給你升個什麼官?”
楚天齊一時不知如何回答,只是笑了笑。
“別操那閒心,管好自己那張嘴,不要到處亂說。”楚玉良再次呵斥道。
“老東西,今兒個是吃槍藥還是怎麼了?我說什麼都不對。”尤春梅針鋒相對,“我什麼時候出去瞎說了?”
“不說就好”楚玉良哼道。
看老兩口又鬥上了嘴,楚天齊使勁咳嗽了兩聲,二人才暫時不再言語。
於是,楚天齊開始從地上那些提包裡,往外拿東西,並把有的東西交代給自己的母親。
接住兒子遞過來的盒子,尤春梅問道:“你說這些東西是小寧姑娘送的?”
“是,他本來說好在春節上班後來看你們,只是這一段時間,鄉里的事太多,她抽不開身,就讓我把東西帶回來了。”楚天齊替寧俊琦解釋著。
“哦,是這樣。這麼長時間沒見寧姑娘,我還以為你倆鬧矛盾呢。這就好,這就好。”尤春梅一邊絮叨著,一邊欣喜的端詳著這些盒子。
“哼,一天淨瞎想。”楚玉良呵斥道,“就不想別人好。”
“你今個這是怎麼了?鼻子不是鼻子,臉不是臉的,我說什麼你都挑刺。”尤春梅說著,站起身走了出去。
看到老伴生氣走了出去,楚玉良也沒了脾氣,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楚天齊聊著天。
楚禮瑞又出門辦事去了,得過個兩、三天才回來。吃飯時只有楚天齊和父母在一起,母親特意做了他愛吃的紅豆撈飯,菜是肉炒酸菜粉條和芹菜香肝。在吃飯時,楚玉良對老伴極其殷勤,盡挑好聽的說,很快尤春梅的臉上也掛上了喜色。整頓飯,三口人有說有笑,楚天齊還陪著父親喝了兩杯。
晚上,尤春梅一個人在東屋休息,楚天齊陪著父親在西屋睡覺。
剛躺下說了幾句話,楚天齊就磕睡蟲上頭,睡著了。這幾天他盡是在火車上度過的,有時還是站票,白天又忙的沒有停歇,所以他很累,也很缺覺。他這一覺睡的很香很香,直到半夜渴的嗓子發乾才醒來。下地喝了一杯水後,他正要繼續大睡一場,卻發現平時打呼嚕山響的父親今天沒有動靜。他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,父親還在不時的說話呢,難道在自己睡著的這段時間裡,父親就一直沒睡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