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俊琦訂好歌廳包間後,六人打了兩輛的車,直奔紅磨坊歌廳,紅磨坊歌廳是省城雁雲市的一流歌廳,但那裡的消費價格也不菲。
當她們到了歌廳的時候,整個歌廳非常安靜,甚至還有一些冷清。這也不奇怪,因為歌廳是滿足人們的夜生活需求的,每天晚上,尤其是晚上九點到凌晨三、四點才是上人的高峰期。歌廳上午不營業,下午的時間段是營業期的“淡季”。
寧俊琦向前臺說了預定的房間名稱後,接待人員沒有馬上帶他們去房間,而是告訴他們,今天晚上有包場,他們最晚只能玩到七點鐘。
本來還準備多嗨一會兒,結果卻只能玩三個小時了。寧俊琦主張換地方,眾人都說就“這兒吧”,於是大家留了下來。
接待人員告訴寧俊琦,平時在下午六點前是按半價算。今天老闆吩咐,多玩的那一會兒也按半價,算是表示的一點歉意。
在接待人員的引領下,眾人到了三樓的一個包間,包間的名字叫“千里來相會”。
好熟悉的名字,楚天齊在大腦裡搜尋了一下,立刻想起來了,在沃原市有一家高檔咖啡廳就是叫這個名字。他去了那裡唯一一次,而這唯一的一次就讓他記憶深刻,但那裡不是給他留下美好回憶的浪漫之所,而是讓他刻骨銘心的傷心之地。楚天齊輕輕晃了晃頭,驅散了自己的思緒,心中暗道:不想了。
到包間後,接待人員詢問是否要人陪唱、是否要上酒水,當得到否定答覆後,接待人員甩下一個冷臉就走了。過了很長時間才上了一份果盤,和兩碟瓜子,這是包間的最低消費給送的。之後再也沒人過來,這樣也好,大家唱的更自由。
對於ktv,楚天齊不陌生,但也說不上怎麼熟絡。上大學的時候,他和同學們沒少去唱街頭那種露天的卡拉ok,就為了省錢。有兩次進歌廳,還是于濤做東去的,後來于濤再叫他去的時候,他總以各種藉口推掉了,老是別人請客不合適,而自己又沒有富餘錢。等他到了沃原市一中工作後,去歌廳也很少,只在學校集體活動時去過幾次。個人自己花錢的時候,總覺得還不如用去歌廳的錢,下飯館更合適一些。
今天這個紅磨坊歌廳,裝修說不上怎麼豪華,但音響質量非常不錯。肖婉婷一見話筒,當仁不讓的先開了唱,她唱了一首《甜蜜蜜》,又唱了一首《萍聚》。真別說,肖婉婷的音色很不錯,吐字也清晰,把兩首歌曲都模仿的唯妙唯肖。
大家一開始還互相謙讓,後來直接變成了搶話筒,好幾個人更是圍在點歌器那裡,來來回回的選了換,換了又選。歌曲一首接一首,歌唱者唱的很投入,觀眾也是常常一邊看著,一邊跟著哼唱。
楚天齊先是唱了一首《龍的傳人》,後又唱了一曲《大海》,倒也唱的有滋有味,有板有眼。雖說有兩句跑調了,但他自我感覺發揮不錯,也贏得了大家熱烈的掌聲。
在大家的禮讓下,周仝選了一首《少年壯志不言愁》,平時說話女人味十足的她,一開嗓竟然是那樣渾厚滄桑,很有原唱者的味道。當到了歌曲高音部分的時候,更是唱的蕩氣迴腸,讓人熱血沸騰:
“金色盾牌熱血鑄就,危難之處顯身手,顯身手。為了母親的微笑,為了大地的豐收,崢嶸歲月何懼風流……”
最後一句“何懼風流”唱罷,音樂聲也很快終止,包間裡很靜很靜,大家都沉醉在剛才的情境中。過了幾秒鐘,才響起熱烈的掌聲。楚天齊注意到,重新坐回位置的時候,周仝噙在眼中的淚花終於化做一串淚珠,滴落了下來。她急忙拿起紙巾輕輕擦拭著,當她感受到楚天齊投來的目光時,衝著他笑了笑,把頭扭向了一邊,繼續擦拭著。楚天齊意識到,她的內心肯定藏著一份苦痛,也許和這首歌有著某種聯絡。
雖然在一起工作了兩年,但楚天齊還是第一次和寧俊琦來到這樣的環境,平時更是沒有聽她哼唱過哪怕一兩句的歌詞。今天,寧俊琦選唱了一首《風中有朵雨作的雲》,平時嚴肅有加、端莊大氣的寧書記,唱起歌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,展現出的是一副嬌美可人、清新靈動的小女人神態。看的楚天齊心中不禁一蕩,臉上留出了神秘的笑容。
整個唱歌過程中,田馨唱的幾首歌都比較懷舊,比如《好人一生平安》和《我只在乎你》。嶽佳妮唱了幾首調門很高的歌,有《青藏高原》、《嫂子頌》等。周仝總共就唱了兩首歌,除了剛才那首以外,又唱了一首《當兵的人》,這可能和她的職業有關,或者是她有什麼情結吧。
寧俊琦演唱的幾首歌,都是很抒情的風格,除了剛才的那首以外,還唱了《媽媽的吻》和《小背蔞》。在唱這兩首歌的時候,楚天齊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淚光閃閃,就連嗓音也有些嘶啞。而且她在演唱的時候,分明就是忘記了周圍的一切,在全身心的演唱。
最活躍的就數肖婉婷了,不光自己獨唱,還邀請別人合唱。歌曲的風格也是五花八門,既有很小女人的歌曲,比如《輕輕的告訴你》,又有粗曠滄桑《走四方》,還有戲曲味極濃的《說唱臉譜》。
最後,在大家的攛掇、起鬨下,楚天齊和寧俊琦演唱了對唱歌曲《知心愛人》。這首歌楚天齊只是聽了幾次,平時也偶爾哼唱過,但真正演唱還是第一次。好在有字幕,再加上在他演唱時,寧俊琦輕聲哼唱帶動著,完成的不錯,最起碼情緒很是飽滿。在演唱過程中,一開始是為了配合劇情,慢慢的兩人投入進去。一個含情脈脈、臉色羞紅,一個深情款款、幸福滿臉,配合的很是默契。現場眾人也不禁羨慕不已。
因為時光美好,反而更易流逝。工作人員來催促他們結束,時間已經快七點了。
經過吃飯交流,又透過唱歌時的宣洩,那種因為“情”字帶來的隔閡基本消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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