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口站定的人,不是別人,正是楚天齊口中的“王八蛋”——劉大智。
沒想到,剛在背後罵人,這個人就來了,想是對方八成聽到了自己的髒話,楚天齊不禁臉上一紅。畢竟自己罵了對方,楚天齊頓覺理虧,便站起身來,帶著笑臉說道:“劉……科長,有什麼吩咐?”
劉大智沒有搭茬,而是倒揹著雙手,四平八穩的走了進來,然後坐到一張椅子上,目不轉睛的看著楚天齊。他的臉上掛著笑容,一種似笑非笑、意味深長的笑,笑容裡滿是譏諷和嘲弄。
看著對方的表情,楚天齊知道“壞了”,平時這個傢伙就對自己那麼“照顧”,現在罵他又被他抓了個現行,他豈能善罷甘休。我該怎麼辦?楚天齊心裡犯著嘀咕:還能怎麼辦?涼拌,死不認帳。
對方臉上的表情變化,自然也進入了劉大智的視線。他覺得肯定是自己這幾天的手段,讓對方這小子嚐到了厲害,所以才會變毛變色,不由得心中一陣竊喜。自己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,而對方將近一米九的個頭卻直挺挺的杵在那,也讓劉大智產生了一種勝利者的成就感。
看著抻的差不多了,劉大智甩著腔調,說道:“小楚啊,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?”
楚天齊心道:他*媽的,明知故問。但嘴上卻不能那麼說,他老實的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?你應該知道呀?”劉大智的聲音還是陰陽怪氣的。
大爺當然知道了,不就是因為大爺罵了你嗎?可大爺就是不說,就是你說了,本大爺也不承認。楚天齊儘管心裡這樣想著,但還是隻說了五個字:“我真不知道。”
“真不知道啊?那……也可能吧。”劉大智自言自語著,然後話題一轉,“你和夏局長熟嗎?”
楚天齊正在想著,如果劉大智要是問出自己為什麼罵他,自己除了不承認外,還將如何自圓其說。就在他沒想出任何頭緒的時候,沒想到對方卻問出了這麼一句不相干的話,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。便遲疑的問道:“夏局長?哪個夏局長?”
劉大智心道:裝,真他*媽的能裝,你以為我看不出你臉上陰晴不定的熊樣?還想跟我裝糊塗?你還嫩了點。那天讓那女人把你訓的就跟三孫子似的,你以為沒人發現?其實老子早就看了個一清二楚了。想到這裡,劉大智臉色一整,說道:“還能有哪個夏局長?玉赤縣政府黨組成員兼旅遊局局長夏局長。”
果然沒有聽錯,這個傢伙就是問的夏雪,只是楚天齊不知道對方葫蘆裡裝的什麼藥,便繼續打著啞謎:“哦,夏局長,聽說過,沒見過。”
裝的真像,就跟真的似的。不過也是,誰會承認自己的丟人事呢?只要不承認認識夏雪,當然也就不會被提起那天的丟臉事了。你不承認?那你就繼續裝著吧,很快就有你好受的了。想到這裡,劉大智冷冷的甩出了幾個字:“夏局長有請。”
“有請?夏局長找我?什麼事?什麼時候?在哪?”楚天齊接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。
看著對方臉色急劇變化,聽著對方焦慮的語氣,劉大智認為這傢伙肯定是慌了。但幸災樂禍的說道:“領導找你,就是有事,問這麼多幹什麼。”說完,向外走去,臨到門口時,又說道,“下午三點,局長辦公室。”
劉大智說完,衝著楚天齊再次意味深長的一笑,“咣”的一聲甩上房門,走了。
只到劉大智的腳步聲消失了,楚天齊才反應過來:夏雪找我。可心中的疑惑還在:他為什麼找我?難道是因為上次約定的事?可我已經不在鄉里了,又怎能履行那個約定呢?
楚天齊看著門口,忽然想起了劉大智有偷聽的毛病,匆忙腳步很輕的走到了門口,猛的拉開了房門,走了出去。屋外根本沒人,看來是自己多疑了,他笑了笑,返回了屋子。
坐在椅子上,楚天齊又想到了自己罵劉大智的事。一開始的時候,他認為對方肯定是聽到了,可自始至終劉大智都沒提這事,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。同時也懷疑是不是劉大智故意沒有點破,是不是還有別的陰謀在裡面。
……
下午兩點半,楚天齊先到了辦公室,燒開了一壼熱水。他給自己沏了一杯茶,把剩下的熱水倒在暖壼裡。
正這時,趙玉芬等三人前後腳進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