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足足有五分鐘,寧俊琦說道:“怎麼樣?都想好了吧。請大家說一說,誰先說?”
“鄉長,我說說。”發言的人是蔣野。
寧俊琦稍微楞了一下,說道:“好,你說吧。”
郝曉燕不滿的瞪了蔣野一眼,但沒有說什麼,因為鄉長已經同意了蔣野發言的請求,如果自己再說的話,那就是落鄉長的面子了。按照次序,現在該自己發言了,結果卻被這個傢伙給搶了。他在鄉里混了這麼多年,難道會不懂規矩?肯定不是。他分明是在打擊自己的威信。
就連高遠和金越也這麼認為,認為這個老蔣有越位的嫌疑。於是也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蔣野。
蔣野並不是沒有注意到郝曉燕的不滿,也不是沒有看到高遠和金越嘲諷的表情。但他要這麼做,因為有人和他說過,對於楚天齊的事一定要嚴密監視,並許諾給他好處。所以,對於楚天齊提出的提議,他自然要反對,發出自己的聲音,並且要先說,以期影響其他人意向。
“鄉長,各位同事:剛才楚副鄉長說了與何氏藥業談判的事,他以避嫌為由準備退出談判,我認為非常不妥。正如楚副鄉長所言,這件事既是農業範疇,也是招商範疇,全部都是楚副鄉長分管範圍,因此由他參與談判再合適不過。他說要避嫌,心情可以理解,但是做法卻不可取。不能因為認識就……”蔣野的發言有十來分鐘,既講了自己的觀點,又用了幾個事例做論據,中心議題就是楚天齊不能退出,其他人也不宜參與。
聽了蔣野的發言,楚天齊是大跌眼鏡,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這麼認為。難道是自己的判斷錯了?
因為被蔣野越位,郝曉燕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我不認同蔣副鄉長的說法。”說完,她緩和了一下語氣,繼續說道:“楚副鄉長講到避嫌,我認為他的考慮很周到,所以我們有義務和責任參與進來。把這個對於鄉里,對於村裡,以及對於個人都是好事的事辦好。至於有人以楚副鄉長分管農業、招商來說事,分明就是吹毛求疵。他還影射楚副鄉長推卸責任,這更是故意在屈解楚副鄉長的好意,把人家的好心說成了歹意,真是用心險惡。我不管別人怎麼想,我是堅決響應鄉長和楚副鄉長的提議,有需要我郝曉燕做的事情,我責無旁貸。”
“郝曉燕,你說誰?”蔣野大嗓門說道。
“說誰誰清楚。”郝曉燕當仁不讓,堅決回擊道。
“你……”蔣野剛說了一個“你”字,就被“啪”的一個聲響打斷了。
寧俊琦把筆記本摔在桌上,說道:“成何體統,都給我閉嘴。其他人繼續說。”
郝、蔣二人頓時閉上了嘴巴,互相看著,暗暗用勁。
“我贊同郝副鄉長的意見,這件事看起來是替楚副鄉長分擔責任,其實是他把政績主動讓了出來。退一步講,既然沒有任何政績,只要是對鄉里工作有利,對老百姓的利益有利,我高遠也堅決會參與進去。”高遠旗幟鮮明的亮明瞭觀點。
金越的回答很有意思:“我服從鄉長的安排,鄉長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。”其實,他的回答很滑頭。
“大家既然已經表明了觀點,那我也說說。”寧俊琦看著眾人道:“我同意蔣副鄉長的部分觀點。”
寧俊琦的話,讓所有人都是一楞,包括楚天齊,也包括蔣野。大家都沒想到,寧俊琦會是這樣的觀點。
“我同意他說的‘楚副鄉長不能退出談判’的觀點,因為這個專案進行到現在,主要是由他參與的。如果以後合作成功了,也主要由他進行協調和管理,因此,他不能以避嫌為由,當甩手掌櫃。”說到這裡,她語氣一變,“但是,讓其他人參與也很有必要。因此,我提議由楚天齊、郝曉燕、高遠三位副鄉長,代表鄉里參與談判。贊同的請舉手。”
寧俊琦說完,舉起了右手,接著,有四隻手掌也舉了起來。只有一人沒有舉手,就是蔣野,他內心打定了主意,絕不能和他們一系“同流合汙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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