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車站,厲劍及時接過楚天齊手中的挎包,二人奔旁邊的小吃店而去,吃些早點再說。
楚天齊邊走邊說:“我也沒和你說,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?”
厲劍道:“昨天下午給你打電話,聽你的口氣像是要回來。我想你肯定是坐火車,晚上也只有這一趟。”
楚天齊“哦”了一聲,沒有多說什麼,但他在心裡暗暗稱許,稱讚厲劍是個有心人。
吃早點的時候,因為說話不方便,所以兩人只是吃飯,並沒有說什麼。
從小飯館出來,兩人上了汽車,奔單位而去。
“厲劍,好好說說你們抓那兩個人的過程,電話裡我聽得不太詳細。”楚天齊笑著道。
厲劍點點頭:“好的。那天接到你電話後,我就給高峰打電話,同時我找了一輛普通牌照的車輛,還準備了一些東西。考慮到至少還要拉至少兩個嫌疑人,所以我找的是一個小集裝箱,反正我的駕照都可以開。不一會兒,周科長和那個女孩也來了,她倆都是黑衣服、黑鞋、黑口罩、黑色帶沿帽子,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,外面只露著兩隻眼睛。
你說的地方,就在縣城北邊十公里左右,是一個不太高的土丘,土丘上很突兀的有一塊大石頭。我們到了土丘坡跟以後,把汽車停在隱蔽處,帶著一些必需品開始上山。在上山的過程中,我就現了疑點,在離那塊大石頭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,有一棵小樹,小樹周邊特別臊氣,表明有人近幾天常在那裡小*便。周科長也現了異常,向我做了手勢。
我們圍著那塊石頭做了一番探查,現果然有一個小的洞口,我斷定那就是你說的地方。來到洞口,聽到裡面有動靜,仔細一聽是打呼聲,聽聲音是人的呼嚕聲。我們做過一番手勢後,周科長她倆躲到了一邊,而我卻猛的開啟了強光手電,照進了洞裡。手電一照我才現,在離入口一尺多的地方,有一處很窄,僅容一個人爬著進入。
忽然被強光照到,裡面立刻有人問‘什麼人’。我張嘴大罵‘媽*的,死二驢子,怪不得彪哥找不到你,原來你小子躲這兒了’。裡邊那人立刻說‘我不是二驢子’。我說‘我知道,二驢子也在裡邊,你是三牛子’。裡邊停了一下,換了一個人的聲音‘阿彪找我們什麼事’。我說‘你倆把佣金都裝腰包了,彪哥那份呢’。那兩傢伙馬上都喊冤枉,說他們根本就沒見到錢,還報怨躲到了這鬼地方。
我表示不信他倆的說法,但他倆矢口否認,同時也質疑我是否為阿彪所派。我讓他們出來談,他倆讓我進去談,我當然不能進去。誰知道他倆在裡面耍什麼鬼花活,光是洞裡最窄的那段地方就要人命,人一旦把頭探進去,就相當於把命交給了對方。再說了,要是他們有槍怎麼辦,所以在說話的時候,我也把身體藏了起來,而是用一個類似爐柺子的喊話筒跟他們對話。
僵持了一會兒,沒有任何結果,於是我拿出了幾根艾蒿點著,把艾蒿伸到洞口。艾蒿的煙馬上竄進洞裡,那兩個傢伙開始咳嗽起來。我警告他們,如果再不出來的話,我就把所有艾蒿都點著。他兩個傢伙又堅持了一會兒,實在受不了了,開始一個個爬出來。
第一個出來的是二驢子,他已經出來多半截身子,正準備再往前爬一下,好把他的腳拿出來。我馬上抓住他的衣領,一把就把他拽出來,隱在旁邊的周科長二人,立刻把他抓了起來。
三牛子可能感覺不對,正要退回去,我猛的抓住了他露在外面的頭。那傢伙也是個狠茬,不顧疼痛,使勁向裡縮去,可是他整個頭都在那個窄地方,行動自是緩慢。我馬上伸出另一隻手,抓住了他的一點兒衣領子,一使勁兒就把那小子勒的上不來氣。這下那小子沒了脾氣,有勁兒也使不上,只得乖乖的束手就擒。
把這兩個傢伙抓住後,周科長二人把他們簡直捆成了粽子,直接弄到車上的小集裝箱裡。我開始審這兩小子,要他們交待打喬豐年的事。他們已經知道落到警察手裡,一開始閉口不言,後來我就用東西撓二驢子腳心,那傢伙挺不住,就全都招了。”厲劍說到這裡,“嘿嘿”笑個不停,“這辦法有點損,在當偵察兵的時候用過,我跟曲副局長可沒說。”
“真有你的。”楚天齊點指對方,笑著道,“艾蒿薰的辦法是怎麼想到的,你怎麼會有艾蒿?”
“小的時候,在農村掏獾子,獾子洞就類似這種洞口,人一旦把頭探進去,必須小心著才能退出來,可獾子哪會給你這種機會,必然一口咬到人的致命處。於是人們用鋼筋棍做了撓鉤,去鉤獾子,獾子一旦咬鉤,就會被鉤住上頜,被拖出來。有的獾子鬼的很,不上當,一個勁兒的往裡躲,於是人們就點著狼糞薰。它哪受到了‘狼煙’?只有從那個窄縫鑽出來,被人擒住的命。我聽你說了那個地方,就想到了獾子洞。正好我這次回家時,拿了點兒幹艾蒿,準備薰蚊子,這下倒好,先給那兩個傢伙用上了。”
楚天齊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,你這就叫掏獾子神技吧。”
“叮呤呤”,手機鈴聲響起,打斷了楚天齊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