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格來說,陳文明說的那件事,目前和楚天齊並沒有直接聯絡。但既然已經答應了楊二民,那就要有個了斷,老百姓的事無小事。至於結果如何,那還要看誰佔理了。究竟是聚財有理,還是楊二民等村民有理,這都不是重點,重要的是弄清事情真*相。當然,任何事情都有其不確定性,好多事都是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。
只要是老百姓的事,楚天齊都上心,都想幫著解決一些問題。但要管這件事的話,自己明顯就是伸手過長,不但要引起聚財公司的排斥,也會讓很多人反感。正是有這樣不得以的因素,楚天齊才一直在等待機會,否則,依他的性格,早就把這事調查一通,早就應該有結果了。
……
今天中午沒能午休的人,除了楚天齊外,還大有人在。其中他的兩名同事就是這樣的情況。
酒店的一間套房裡,外面屋子空無一人,裡邊套間的門也緊緊關著。趙伯祥和常亮分別坐在單人沙發上,他們中間茶几上擺著菸灰缸。此時菸灰缸裡滿是菸蒂,屋子裡也是煙霧繚繞。
趙伯祥臉色冷竣,微眯著眼睛,雙手抱於胸前。副政委兼副局長常亮右手夾著菸捲,臉上神色很凝重,也很焦慮。
把多半截菸頭擰滅在菸灰缸裡,常亮盯著對方:“政委,何必耿耿於懷,不就是被‘和稀泥’了嗎?其實也沒什麼,反正最後的考核方案也並非對我們不利,只不過是優勢少了一些而已。公允的說,一開始弄的方案,對咱們這方偏向太大,如果按那個方案弄的話,咱們的人把便宜佔了至少有八成,也怪不得他們反應那麼強烈。政委,這都兩天了,你都是一言不發,倒是說句話呀,可別憋出病來。”
趙伯祥“嗤笑”一聲:“哎,你不懂,不懂。提線木偶、蛐蛐、鷸和蚌呀!”
聽到對方終於說了話,常亮臉上神色一緩,心中也鬆了一口氣,但他還是疑惑的問:“政委,我不太明白,我覺得也並不像你剛才比喻的那樣。”
趙伯祥反問道:“怎麼不是?我們寫的方案,竟然被那個武夫品頭論足,大肆抵毀,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。其實這正是那個小傢伙樂見的,我們四個人都成了他提線的木偶。你和那個武夫,為了方案細節,大肆吵嚷、劍拔弩張,多像兩隻斗的不可開交的蛐蛐,其實我和曲剛又何償不是?而把我們放進蛐蛐罐,讓我們鬥起來的,正是那個小傢伙。只不過我們是自願鑽進那個小罐給他表演的,他還沒有怎麼用小棍兒挑逗我們,我們已經斗的你死我活了。
等到那天一斗上的時候,我就意識到情況不妙,但事情發展已經不由得我們自己控制,只能一個勁兒的鬥下去。到頭來,分別成了鷸和蚌,而小傢伙卻成了坐山觀虎鬥,等了個現成,把鷸和蚌都裝進了籃子。我的年紀都趕上他父親了,可卻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,這難道不又是一種悲哀嗎?”
“政委,也不用這麼悲觀,頂多就是各打二十大板而已。武夫他們不也沒沾到便宜?不也乖乖的任由他擺*弄嗎?”常亮勸解著。
“不,不,不。”趙伯祥連連擺手,“剛才我已經說了,方案被那些人來品評,而且還是被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操控,本身就是悲哀。而且我們把本來掌握的考核主動權,也拱手讓於他人,所以在這件事上,我們輸的最慘。”
常亮點點頭,但還是說著寬心話:“不就是由我們兩家各出方案,最後讓孟克匯總一下嗎?我們可以在孟克那裡做做工作呀?”
“就那一根筋,油鹽不進的,能聽你我的?”趙伯祥冷哼道。
“那也無所謂,孟克肯定不會聽武夫他們的,也未必肯受小傢伙擺佈吧?”常亮很是自信。
“這次考核,小傢伙就是需要一個既全面又所謂公正的東西,以一根筋的性格肯定會這麼去做。雖說一根筋不會任由小傢伙擺佈,但這其實已經符合了小傢伙的意圖,相當於就是聽了小傢伙的。”趙伯祥嘆了口氣,“哎,技高一籌呀!”
常亮不死心,繼續問著:“政委,那咱們……”
“行了,咱們該吃飯了。”趙伯祥打斷對方,站起身,走向門口方向,“下午還得弄方案呢。”
常亮趕忙站起來,也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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