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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,賀敏送來了修改稿。
楚天齊仔細看過兩遍,然後說道:“不錯,寫的不錯,和上午那份比較,簡直就不像出自一人之手,說明你用心了。”說著,他話題一轉,“對了,從上次開會定了催款的事以後,有人還款沒有?”
賀敏搖搖頭:“沒有,以前的欠款一分沒還。倒是近幾周新借支的,都及時報票衝了帳,沒有新欠。”
“嗯,看來只要有行動,就會有一定效果。只是這效果遠遠不夠,還差得遠,尤其這個壞現象絕對不能繼續下去。”楚天齊想了想,“這樣,你下午再好好稽核一下欠款明細,一定要把金額和日期弄準,最遲在下午下班前發給各科、室、隊、所。對了,在這份說明上再加一條,要求各單位收到後第一時間準確傳達,局裡會專門進行抽查、回訪。如果發現沒有傳達,或擅自更改意思,一經查實,追究一、二把手的責任。連個傳達都搞不好,有什麼資格領導好多人?
把現在這份給我留下。我下午正好到政府找魏縣長有事,就把這個報給他。他主管財政,可以幫我們扣款。工資要是夠的扣工資,工資不夠的扣其它補助,實在還不夠的,那就只有扣財產了。欠債還錢,天經地義,我就不信這個邪,佔著公家錢不還,還有理了?”
“哦,好的。”賀敏老老實實回答完畢,走出了辦公室。
……
盯著門口方向,楚天齊輕聲道:“哼,耍心眼誰不會?”
昨天快下班的時候,賀敏送來了那份說明。楚天齊上眼一看,就知道那根本不是自己要的東西,而是她按照曲剛等人的語氣寫的。這在他的意料之中,但他當時沒有說什麼,而只是說了句“我看看”。他不知道曲剛等人會暗自歡呼姓楚的好哄騙,還是在冷眼旁觀,亦或是忐忑的等待呢。
明知賀敏會寫出違背自己意願的東西,但卻沒想到,竟然寫成了乞討書一樣。整個感覺不像是理直氣壯的要回自己的東西,倒像是乞求別人施捨一樣。既然你賀敏甘願做別人的傳聲筒,那我就用高分貝震你一下。故此,楚天齊今天一見賀敏,就給了她一些顏色,讓她知道自己不是不惹的。果然,後來她老實了,完全按自己的意思改了內容。
有些人就是自做聰明,總覺得別人傻,總拿我姓楚的當小毛孩子。楚天齊明白,賀敏昨天送來的那份說明,可能不止曲剛等人的意思,沒準也得到了趙伯祥的認可,也許還有其他人參與。因為按自己的要求,就觸碰了好多人的利益,他們自然想有所反彈,但他們實在佔不到理上,不能與自己明著來,就採取了這種私底下出主意的方式。
俗話說的好,“不給點顏色看看,就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”。前天曲剛還想來個倒有理,還想倒打一耙。本來他故意沒有及時報告,還說了一堆臭理由,而且話裡話外好像只有他懂破案,好像自己屁也不懂似的。就是退一步講,即使你曲剛懂得多,那也正常,你本身就是主管破案的,是副局長。而自己是局黨委書記、局長,就是掌控全域性,指揮你這個副局長的。何況自己也並不是完全外行,最起碼首都強化培訓過,而且自己也在努力鑽研著。
你曲剛自以為是,還不照樣讓喬豐年家屬罵作“胡吃海喝”?當時曲剛鼻子都氣歪了,想起來就好笑。
曲剛一直和自己不對付,從自己來的那天就開始了,即使和自己對著幹,也可以理解。可你趙伯祥竟然戴著一副和善的面具,卻又不想對我有實質性的支援,那就怪不得我也耍你一把了。
上次表決處理喬曉明的決定時,趙伯祥就耍了滑頭,故意晾了自己十幾秒,前天還大言不慚的說什麼故意迷惑對方,騙鬼去吧。
尤其你老趙本來就是上門打聽催要欠款的事,卻仍然又戴了一副假面具。又是解釋所謂誤會,又是假裝介紹喬曉光情況,又是假裝彙報喬豐年被打一事,盡來這些馬後炮,早幹什麼去了?
你既然想耍我,那我就也耍你一把。於是,楚天齊在和曲剛說喬豐年被打案子時,故意把趙伯祥賣了,說是趙伯祥彙報的,讓曲剛在心裡罵他趙伯祥。
忽然,楚天齊想到一個問題:趙伯祥早不來晚不來,等仇志慷前一天晚上彙報過了,他趙伯祥卻來了。曲剛也是一樣,好幾天沒彙報,等自己找他的時候,他卻帶著報告來了。這是巧合嗎?還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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