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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一八房間。
窗簾已經拉開,門、窗也已通風完畢並再次關上。同時曲剛還對房間進行了安全檢查,沒有發現可疑的東西。
楚天齊、曲剛坐在沙發上,他們對面站著穿戴鬆鬆垮垮的喬曉光。
此時喬曉光仍然眼珠發紅,頭髮蓬亂,渾身散發著菸酒和其它難聞的味道。
曲剛臉色鐵青,沉聲道:“說吧,你都幹了什麼事?”
喬曉光一齜牙:“曲局,我昨晚加班太累,今天睡的有些過頭,不過單位工作都安排好了。”
楚天齊問:“加班?加什麼班?工作安排誰了?”
“局長。”這是喬曉光第一次正二八經喊對方這個稱呼,他深知“人在矮簷下,不得不低頭”的道理。誰讓自己上班時間脫崗呢?他儘量陪著笑臉,同時編著瞎話,“昨天夜裡,所裡舉行緊急大疏散演練,我是全程坐陣指揮,一直熬到天亮,身上又困又乏,還出了身臭汗。我拿著別人送的免費洗澡卷,就到這裡洗了一澡,不想一下子就睡過頭了。我出來的時候,把工作安排給了‘二諸葛’,不,魏教導員。”
“好像魏超群今天沒上班吧?剛才似乎看到他在大街上。”說著,楚天齊把頭轉向曲剛,“在車上也沒看清,你看清楚了嗎?”
“嗯,好像是。”曲剛機械的點點頭。
喬曉光一拍腦袋:“你看我這記性,真是的。平時一天爛事瞎多,再這麼一加夜班,大腦缺氧嚴重,把人還給弄混了。對了,不是老魏,是張山副所長。”
楚天齊面帶笑意:“是嗎?好像剛才張山是和魏超群一塊逛街。”
“是嗎?”喬曉光一副疑惑的神情,喃喃自語著,“這個老張,怎麼能脫崗呢?可能是有特殊事出來辦?肯定是安排其他人頂班了。就是出來的話,你也得跟我打聲招呼呀,也不是沒有聯絡方式。真是的,老張什麼都好,就是有些散慢,好多時候眼裡沒領導,他……”
“放屁。”曲剛忍無可忍,一巴掌拍在茶几上,罵道,“喬曉光,你他孃的編瞎話還不忘了陷害別人。什麼東西?說,你到底幹什麼啦?”
看到曲剛雙目圓瞪、咬牙切齒的樣子,喬曉光心頭一凜:這個老傢伙怎麼啦?他不是和我二舅一夥的嗎?哦,肯定是因為有姓楚的在旁邊,他在裝樣子。這就好比同著別人訓孩子,虛打實嚇唬。老傢伙,真滑頭。
想到這裡,他馬上做出一副既老實又委屈的樣子:“二位領導,今天要向你們檢討,平時出於愛護下屬的考慮,我總對老張他們這種作派採取懷柔政策,總是以批評教育為主,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。可能有我在場的時候,老張他們也會裝像,等我偶爾有事出來,他們又會露出尾巴。哎,還是對他們太縱容了,我這個人呀,在一些非原則問題上,總是太照顧助手們的面子了,太……”
“你他孃的不說瞎話會死啊?”曲剛氣的直接站起來,手指著喬曉光,“喬曉光,你他娘剛才說的全是屁話,從昨天晚上到現在,你根本就沒在所裡,所裡發生……”說到這裡,他看到楚天齊制止的眼神,忙又改了口,“你說,你到底都幹什麼啦?”
這個老傢伙要幹什麼?怎麼看著像真的似的?難道真像人們說的那樣,他徹底抱上了姓楚的大*腿,在拿二舅的人開刀?媽的,你姓曲的也太不地道了。難道你不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?真他孃的傻*一個。
“喬曉光,你眼珠亂轉,在想什麼鬼主意?”曲剛催促著,“說,快說,實話實說。否則,罪加一等。”
越說越來勁了?喬曉光看著曲剛怒不可遏的樣子,再次想起了“鐵桿下屬”那句“所裡出大事了”,便試探著問:“二位領導,是不是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?請領導多多批評,指導一二。”
楚天齊斥道: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