參加完縣裡擴大會的第二天上午,許源縣公安局班子成員會召開。E小Ω┡說』.
會議已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,主要總結了這次何喜被打一事的教訓,也對案子情況進行了分析,同時也提到了如何幫村民打官司的事。
此時,屋子裡已經是煙氣騰騰,反正都是老煙槍,誰也別嫌誰。繚繞的煙霧映襯下,眾人本已嚴肅的面孔又緊繃了許多,大家都知道,接下來該重頭戲了。
環視眾人一圈,楚天齊輕咳了一聲,說道:“看守所生這樣的事,我們一定要總結教訓,引以為戒,並加強管理。剛才大家的言,很好,都說到了點兒上。楊主任要把這些內容好好整理一下,形成一個簡單格式化的檔案,給縣裡報一份。在上報之前,我們再好好傳閱、稽核一下,力求嚴謹、無誤。同時多印幾份,班子成員和相關部門負責人人手一份,便於我們下一步操作執行。但是千萬注意,有些內容是不能往上寫的,而且要注意對相關內容的保密。”
“好的。”楊天明做了肯定回答,“會後我馬上就整理。”
“這件事弄的我們很被動啊,昨天我和老趙、老曲參加了縣裡召開的擴大會,在會上我們全都成了眾矢之的,成了人們批判的靶子。先是因為我們的言論,導致縣裡把處理山林租賃糾紛的事壓到了我們頭上,這還沒幾天又生這樣的事。也不怪人家,誰讓我們辦那事不靠譜呢?事情已經生,教訓自然應該總結,但對於相關責任人也要進行處理,以此懲戒本人,也給他人敲響警鐘。”說到這裡,楚天齊把頭轉向孟克,“孟組長,你是局裡紀檢負責人,先講一下意見。”
“好。”孟克點點頭,說道,“連著兩個月,生了兩起影響公安聲譽,為公安局工作造成被動的事情,而且這不是客觀失誤,而是當事人主觀犯錯造成的。鑑於此,紀檢組認為,當事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必須進行追責。因此,我們建議:對看守所所長喬曉光停職,調查其在此事件中所犯錯誤,並對其生活腐化、有貪汙嫌疑的事進行調查。”
張天彪插了話:“孟組長,這種處罰太重了吧?不就是一個人把另一個打傷了嗎?而且那個傷者本來就不該出現在看守所,是我們非要把一個證人給關起來。如果說有責任的話,領導決策失誤也應該被追究吧?”
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,大家都知道張天彪在影射楚天齊,其實有的人心裡也是這麼想的,只是沒敢說出來而已。楚天齊當然也能聽出來,但他沒有說話,他知道不用自己說話。
孟克不客氣的說:“張副局長,不知你所謂的處罰太重從何說起。現在山林租賃案的證人,也是另一案子的嫌疑人何喜被打傷,此案中嫌疑重大的嶽江河下落不明,值班人張如玉被人在飲料中下了安眠藥,監控室硬碟儲存器一丟一故障。難道看守所所長喬曉光不該承擔領導責任?帶班期間擅自脫崗,導致生嫌疑人被打一事,難道喬曉光不該承擔瀆職責任?
夜晚帶班和白天上班期間,身為享受副科級待遇的看守所所長,竟然和陌生女子在酒店進行齷齪勾當,難道不該接受調查?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,喬曉光涉嫌接受他人財物併吞沒單位款項,難道不該接受審查?對於這樣一個人,還在進行無原則的維護,這是你一個副局長該做的事嗎?”
張天彪臉上神色尷尬無比:“孟組長,你這要是不說,我還真不知道。喬曉光的確可恨,應該接受相應的調查和懲罰。不過,如果領導不讓把何喜關到拘留所的話,也就不會有這事了。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因素也考慮進去?”
不等孟克說話,楚天齊搶先開了腔,不過他不是對著張天彪,也不是對著孟克說,而是把頭轉向曲剛:“老曲,當時關於何喜的安置,我原話是怎麼說的?”
曲剛想了想,長噓一口氣:“你說讓我給何喜找一個合適地方。”說著,他把頭轉向張天彪,“天彪,我和你也是這麼說的,是你說要把何喜關到看守所的。”
“是嗎?”張天彪咬牙道。心裡話:堡壘總是從內部攻破,你老曲算是完蛋了。
孟克再次說了話:“這兩次被動的事情,有的班子成員既是麻煩製造者,也是主管領導,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。是不是該回避一下啊?”
“你……”張天彪喊出一個字,然後無奈的站起身,向外走去。他心裡暗罵著:一根筋,你他孃的也是幫虎吃食。
待張天彪出去後,孟克接著說:“何喜被打,也反映出看守所領導班子力量薄弱,甚至存在瀆職和不作為現象,建議進行調整。副局長張天彪在上訪現場言語不當,致使矛盾激化,也造成了我們現在工作被動。同時他對何喜被打一事,也負有不可推卸的經辦與領導責任。紀檢組建議,勒令張天彪在全域性大會上做深刻檢查,並提請組織部門對其職務進行調整。另外,……”
好不容易等到孟克話音落下,曲剛忙道:“局長,我可以說兩句嗎?”
楚天齊點點頭:“當然可以,大家都是要表意見的,既然你想先說,那就先說好了。”
曲剛說了聲謝謝,表起自己的看法來:“我認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