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志武想要推開妻子的手,但最終還是氣呼呼接過筆記本,冷哼一聲,沒好氣的翻開。E ┡ .燈光暗淡,他就把筆記本舉起,捧在眼前,看著上面的內容。
忽然,鄭志武看了妻子一眼,又快翻了後面幾頁,然後抬起頭來,說道:“你上面寫的是真的?你真把他當成了你哥哥?”
周仝沒有看著鄭志武,而是自顧自的說:“我哥哥才三十二歲,正是人生最好的青春年華,就那樣慘死了,連個屍都沒留下。哥哥犧牲後,我經常做噩夢,夢到哥哥扛著越獄犯跳下懸崖的情景。就是驚醒了,腦子裡也是迴盪著那巨大的爆炸聲。後來爸爸也出車禍去世,當時爸爸整個身體都斷了好幾截,連**也出來了。
從此我成了孤兒,雖然叔叔嬸嬸對我很好,可我還是揮之不去對爸爸和哥哥的思念。我誓要替爸爸報仇,要找出幕後兇手,要完成哥哥未競的事業,要做一名刑警,可叔叔死活不同意,為此我們還冷戰了好長時間。雖然後來和叔叔的關係出現了緩和,但我報仇的念頭一直還在,一直還想進到刑警隊。
在省委黨校快畢業的時候,叔叔終於同意考慮調我進刑警隊,叔叔之所以同意,主要還是楚天齊在中間幫我做了工作。楚天齊當時替我說話,可能只是盡同學本分,但我卻十分感激他,也覺得他身上有哥哥的影子,因為我哥以前就特別支援我做刑警的想法。也是造化弄人,後來有了寶寶,我做了母親,只得暫時放棄做刑警的機會,但這個願望一直還在。
今年春天,楚天齊到許源縣做了局長。他嫉惡如仇、正直善良、機敏勇敢,這些都和我哥很像,而且他似乎又比我哥更睿智一些。因此,我不但在他身上看到了哥哥的影子,而且也對他寄予了期望,期望他能查詢到爸爸的真正死因,希望他能幫我抓到殺害爸爸的幕後兇手。雖然他現在管不到蒼河縣的事情,但我就是有這個信心,因為我就把他當成了我哥。”說到這裡,周仝已經泣不成聲。
“小仝,我都知道了,是我錯了。我不該聽風就是雨,不該胡思亂想,更不該做出傷害你倆的事。”鄭志武雙手扶住周仝肩膀,安慰著,“小仝,你放心,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。我會和他做朋友、做哥們,我們一起替你報仇,為咱爸和咱哥報仇。”
“鄭隊長,我不稀罕,我的事不用你管。”周仝甩下一句話,猛的掙脫對方雙手,哭著拉開屋門,跑了出去。
鄭志武一下子不知所措了:“小仝,楚局長,我……”
“還不快去追?”楚天齊喊了一嗓子。
“好,好。”鄭志武連連點頭,跟著衝了出去。
“哎,什麼事呀!”楚天齊搖頭嘆息著,緩步走出了屋子。
在經過大廳時,楚天齊又見到了那兩名女孩,女孩還是對他多打量了幾眼,並請他結算一下費用。
此時,楚天齊已經明白,兩女孩之所以會用那樣的目光看自己,肯定是奇怪兩個大男人為什麼會相約到這樣曖昧的包間,說不準把他和鄭志武當成那種關係了。
結算完費用,在兩女孩怪異目光注視下,楚天齊快步走出了咖啡廳。
……
走在回去的路上,楚天齊腦中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。今天的事情確實出乎他的意料,他沒想到會是周仝的丈夫找自己,更沒想到那個看著憨厚的男人,竟然玩起了那麼多小伎倆。
鄭志武那個傢伙竟然蒐集了所謂的證據,還拍了照片,他要幹什麼?向紀委舉報?舉報我什麼?亂搞男女關係?就憑這假證據,能騙了紀委?楚天齊不屑的搖了搖頭。
轉念一想,還真不是無所謂的事。要是對方真把這些東西遞上去,雖然自己和周仝之間是清白的,最後也肯定沒什麼事,但是名聲怕是要壞了。萬幸周仝現了那個相機,肯定上面的內容會被刪除掉,鄭志武應該也不會拿那些東西捅自己了。
忽然,楚天齊又想到了鄭志武的一句話——“我不該聽風就是雨,不該胡思亂想”。
這是什麼意思?是他無意中聽到了什麼,還是有人專門對他說起呢?
如果他是無意中聽到,那自己怎麼就從來沒聽說?
如果是有人專門對他說,那麼這個人會是誰,這個人想達到什麼目的呢?
走了一路,想了一路,只到進了公安局辦公樓,楚天齊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。
回到辦公室的時候,雖然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,但經過這麼一鬧騰,楚天齊根本沒有睡意。便乾脆坐到椅子上,點燃一支香菸吸了起來。
明天是星期五,後天就是週末休息,還有幾件事需要跟進。於是,楚天齊拿起筆,準備把這些事情記在臺歷上。
忽然,檯曆上兩個字躍入眼簾:初七。再一細看農曆月份:七月。
七月初七?不是七夕節嗎?這一天忙的,只知道陽曆是八月十五,卻根本沒注意農曆。怪不得今晚會遇到所謂感情的事呢,原來今天就是個坎日呀。
細細算起來,今年已經是連續六年遇上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