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好放過先前那兩個傢伙,返身去幫麻經理。當我到了近前的時候,那兩個傢伙已經圍著喜子在打。我自恃能打幾下,又覺著喜經理也是在幫我的忙,便加入了戰團。不曾想,就在我毫無戒心的時候,那個喜子猛的把一塊手帕捂到我的嘴上,我就失去了知覺。
等我醒來的時候,正在一輛車上,已經被他們堵上了嘴,身上也綁了炸藥,喜子也正用我手機給你打電話。之後我就被弄到了這裡,也知道他和先前那幾個傢伙是一夥,是要用我對付你,那個麻經理只是稀裡糊塗被利用了,麻經理也在他們手裡。我知道他們沒對我有那種羞侮,否則我直接就殺了他們,我才不管什麼後果呢。”
謝天謝地,還好他們沒對佼佼施以那種暴行,否則自己該如何面對佼佼,佼佼又該如何面對此事?楚天齊心中一鬆,問道:“你的爺爺和爸爸知道這事嗎?”
何佼佼回答:“應該不知道,他倆已經在兩天前去首都了,平時我也經常住在辦公室,不回家去。”
“哦”了一聲,楚天齊又看向周仝:“你怎麼也來了?為什麼能從懸崖上來,沒被他們發現嗎?”
“能夠找到這裡,全是因為哥哥的死……”說到這裡,周仝又哽咽了,哭著講述了整個過程。
原來周子凱在和楚天齊透過電話後,覺得楚天齊語氣有異,便向周仝打聽。周仝不知喜子用何佼佼做人質,引楚天齊上鉤的事,便說楚天齊可能近期壓力較大的緣故。
回覆完叔叔,周仝心裡很不踏實,便給楚天齊打電話,可楚天齊手機佔著線,打了兩次都是這樣。過了一會兒,周仝又給高強打電話,打聽楚天齊的訊息。高強一開始不說,架不住周仝的“審問”,而且也知道楚、週二人是師姐弟關係,便說了楚天齊遇到的事。周仝聽說楚天齊隻身去犯險,便硬是隨著高強等人來了。
出發的時候,高強、周仝、高峰三人坐著同一輛車,其餘幹警分乘了三輛汽車。在路上走的過程中,他們一直注意著楚天齊兩部手機的位置資訊。開始時,兩部手機的定位資訊一致,後來那部局裡統一配的手機位置便固定了,但那部私人手機的位置卻一直慢慢變化著。他們根據私人手機位置變化速度,斷定楚天齊已經人車分離,在步行奔向一個地方。
經過研究,其中一輛普通牌照汽車當先去往那個固定位置,刺探虛實。周仝等人走在後面,一邊等前面訊息,一邊關注著楚天齊的前行軌跡。看著定位路線圖,周仝的眉頭皺了起來,臉上神色變得非常難看。
過了一會,前面幹警彙報,離局長專車還有十多公里的時候,發現了可疑車輛和可疑人員。高強命令幹警,暫時原地待命,切不可打草驚蛇。
此時,周仝已經認定了楚天齊要去的位置,便建議從一條陡峭的山路摸過去。高強、高峰不太明白周仝的意思,也有些質疑她的判斷。於是周仝向二人簡要說了哥哥當年的遭遇,也說了選擇這條山路的理由。這條山路,離楚天齊要到的地方較近,而且可以繞開正常路線上的眼線。
雖然當年周宇做常務副局長時,周仝也曾到何陽市公安局找過哥哥,但並沒有到過這片山區。但自從哥哥在這裡壯烈犧牲後,周仝到才到了這裡。
當時爆炸現場非常慘烈,根本就沒有周宇的屍體,哪怕是一塊衣服上的布片也沒有。人們只是在山澗中,發現了一個殘破的警用皮帶扣,被認定為周宇的遺物。
周仝接受不了這個現實,便多次獨自到這裡,希望有奇蹟出現,像小說中描寫的那樣,能夠看到一個好好活著的哥哥。可是來了好多次,都沒有出現她希望的奇蹟,有一次反而還滑下了山坡。在下滑過程中,一簇樹叢阻住了她下滑的身體,她才沒有掉到溝底,才避免摔得粉身碎骨。
該怎麼上去?周仝在四處找尋著上山的路時,發現了一個半遮著的小*洞口。她大著膽子走進洞裡,向前走去,當她再次看到亮光的時候,才發現這個洞在懸崖邊上,而這個懸崖正是哥哥和越獄犯一同跳下的地方。洞口離崖頂不高,爬山索正好夠長。於是當時周仝冒著摔到澗底的危險,把爬山索索頭甩到崖頂下端的一個凸起部位,繩子一端系在腰上,並藉助垂下的藤蔓爬上了崖頂。
今天,周仝、高強、高峰等眾人就是照著周仝上次那樣做的,而且有何佼佼擋在崖邊,喜子又一直關注著楚天齊。所以,眾人成功的偷襲了對方。
講完這些,周仝嘴裡喃喃著:“謝天謝地!”不知她是因救了楚天齊、何佼佼而感謝天地,還是因為抓住了仇人喜子,也可能二者皆有吧。
喃喃著,喃喃著,周仝又號啕大哭起來,估計她又想到慘死的爸爸和哥哥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