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所以想到這個人,是因為這個王市長的老婆——定野市委組織部幹部二處處長王秀榮。在去年七月十八日,何氏藥業許源縣分公司成立的時候,楚天齊曾經遇到過王秀榮夫婦,知道何陽市政府一把手——王市長是王秀榮的丈夫。
去年三月份,楚天齊被交流到定野市,接觸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王秀榮。他在報到那天就給王秀榮打了電話,對方聽說他的名字後,直接冷冷回了一句“星期一上班再到單位,我週末休息”,就掛了電話。當時楚天齊也沒多想,畢竟自己週末打電話有些不合時宜。週一報到的時候,王秀榮不但幾次奚落楚天齊,還在屋門關上的瞬間罵了句“傻瓜”。
儘管當時很鬱悶,甚至有質問對方的衝動,但楚天齊還是壓下了火氣,把這理解成對方是因為被週末電話“騷擾”而生氣。只到三月八日正式報到,王秀榮一直給自己難堪,楚天齊才明白對方並不是因為週末被打擾,而是因為看自己不上眼,是在替別人收拾自己。當時他把那個別人理解成了曲剛,但後來他又不那麼認為了。
楚天齊和王秀榮最大的一次衝突,是在何氏藥業分公司開業那天。當時在剪綵前,王秀榮專門約楚天齊單獨“好好聊一聊”。在小會議室裡,面對對方的譏諷和奚落,楚天齊動了火氣,直接指出對方面相淫*蕩,那方面需求太強,給王市長戴了綠帽子。在那次言詞交鋒後,楚天齊一直防著這個女人,可並沒有發現什麼,似乎也沒被對方使絆子,他就不再想關於那個可惡女人的事。
不曾想,今日到了何陽市地面上,本來很正常的配合行動,卻被王市長秘書叫停了。這難道是巧合?恐怕不是吧?可一個堂堂的副廳縣級市市長,竟然會這麼小肚雞腸,睚眥必報?
見局長好長時間不說話,曲剛疑惑的問:“局長,你怎麼啦?”
“哦,你記得王秀榮嗎?”楚天齊收回思緒,反問著。
“王……秀榮,王秀榮?”曲剛嘴裡唸叨著這個名字。
楚天齊給出了答案:“就是市委組織部二處處長,就是在我上任那天,給我穿小鞋的那個女人。”
“你上任……她呀?……局長,那天我……”曲剛的臉忽然紅了。
知道對方想起了去年三月八日給自己下馬威的事,於是楚天齊一笑:“老曲,別多心,我知道她和你不是一路人。我是告訴你,何陽市王市長就是王秀榮的男人。”
“哦……有這麼一層關係。”曲剛點點頭,然後轉移了話題,“局長,聽說喜子服毒啦?”
“應該……”剛說了兩個字,就被一陣急促的救護車鳴笛聲打斷。楚天齊用手一指急馳而進的救護車,“老曲,車來了,咱們去看看。”
“吱”一聲剎車聲響過,救護車停在醫院正門口。
楚天齊、曲剛快速到了救護車車尾的地方。
兩名醫護人員從車上跳下,緊跟著車上的高強配合醫護人員把軟床抬下。醫護人員把軟床放在剛剛推到車前的病床上,推著病床快速進了大樓。
剛才醫護人員動作很快,又不時喊著“讓開,讓開”,楚天齊只看到掛著的吊瓶,還有喜子那黑色腫*脹的臉,以及瞪的很大的雙眼。
……
經過一番搶救,喜子仍無任何生命跡象。在快到中午的時候,醫院宣佈,患者死亡。
聽到這個訊息,現場眾人心中感慨萬千,既有對人生命脆弱的感嘆,也有對如此結果的無奈。
在之後*進行的屍檢中,法醫給出了結論:在患者體內檢測出了百分之九十三的毒性蛋白質,另有成分不等的酶類和毒素二十多種。初步判定,是一種溶血性毒液,病人死亡原因——中毒。
雖然醫學術語和警方用詞略有不同,但結合法醫的結論以及喜子吞嚥衣領角的行為,喜子是標準的畏罪服毒自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