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的許源縣,氣溫已經很高了。悶熱了一天的人們,晚上紛紛走出家門,到廣場上、小河邊,去納涼避暑。
今天是星期天,明天就是工作日,但人們依然貪婪的享受著入夜的涼爽,不願回到家中早點休息。認識的、不認識的互相聊著奇聞軼事,講著街頭巷尾的傳言,反正只要不當眾宣傳反*動思想,就是稍微說的出格一些,也沒人干涉。於是,人們本著吹牛不上稅的心態,把聽來或想來的內容,當做自己的見聞而高談闊論,神侃著自己的理想與追求,好不愜意。
並非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心情,充分享受週末夜晚時光。現在就有這麼一個男人,他沒有走出外面,去參加那些神侃大軍隊伍,而是獨自窩在屋子裡,心情煩燥極了。
屋子裡黑著燈,拉著厚重的窗簾,男人一手抓手機,一手夾著香菸。忽然一陣燒灼感傳來,男人罵了聲“媽的”,扔掉手中菸蒂,再次撥打著手機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的回鈴音一遍又一遍的響著,但卻根本無人接聽。
不接再打,老子就不信你聽不見,這樣想著,男人一次又一次撥打著那個號碼。由於心情焦急,男人按鍵非常用力,儼然把手機當成了那個人,恨不得把死人都摁的說了話。
儘管男人非常努力,但事實證明都是徒勞,無論他怎麼撥打,手機裡依然是那個不變的女聲:“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,請稍後再撥。”
從晚上八點開始,男人就開始撥打這個號碼。在兩個多小時中,撥打了足有上百遍,手機都非常燙手了,但對方就是不接。
“再打最後一遍。”男人嘟囔著,再次按下了重撥,其實他今天已經不止一次說過這句話,但每次剛說完就食言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的鈴聲響過三次,忽然停了一下。
男人心中一喜:這是有人接聽的標誌。
但事實證明,男人是空歡喜一場。
手機裡在停頓一下後,跟著又傳出了女聲,這次女聲的內容變了:“您所排打的號碼已關機,請稍後再撥。”
“媽的,你敢關機?”咬牙罵過後,男人還是不死心,再次重撥了那個號碼。
這次更乾脆,根本沒有回鈴音,而是靜了一會後,手機馬上就發出“號碼已關機”的提示。
長噓一口氣,男人罵道:“假娘們,我看你是找死呀。”然後重重的把手機扣在桌子上。
男人之所以撥打那個號碼,他是想通知對方警惕,防著姓楚的去抓對方。
上週的時候,姓楚的去齊魯省出差,開現場會。男人打聽過,那個會議總共兩天,考慮到路上往返時間,有四天也夠了。可姓楚的已經出去一週多,到現在還沒回來,不得不令人生疑。男人既怕姓楚的偷偷回來、不露面,也怕姓楚的還沒回來,除非能夠看到姓楚的正常上班,才能踏實一些。
可是連著摸了好幾天,也沒有掌握姓楚的行蹤。這還不算,今天下午有人報告,姓楚的那些打手也沒了蹤影。今天本來是週末,人們都休息,不上班很正常,但據報告,不但沒見到本地的那幾個,就連外地的兩個也沒見到。外地那兩個傢伙,有一個是五、六週回一次家,有一個是兩、三個月才回一次,週末不回家的時候,就待在單位。
接到報告的時候,男人追問報告者,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,結果對方根本就說不清楚。男人不禁想起了老肖,要是有老肖在,這根本就不算個事呀。
又派了幾個心腹瞭解一下,也沒有這些人的訊息,男人就預感到了不妙。現在形勢這麼緊,男人又不敢動用一些特別手段去查,擔心中了姓楚的詭計,暴露身份。於是,他便急忙聯絡各個可能出事的點,除了這個電話沒人接外,其餘地方都聯絡上了,人們也做了相對的應急措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