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曲剛、孟克送回家後,楚天齊沒有直接回局裡,而是讓厲劍把車開到了縣醫院。
在這次颶風行動中,共有三人受了重傷,其中王興成是頭部受傷,到現在還沒有醒來,也沒有脫離危險期。張鐵軍雖然已經甦醒,但他內臟多器官受傷,還需要做三次手術,到目前為止,只做了一次,其它兩次還得看身體狀況。其實每做一次手術,張鐵軍就相當於在鬼門關上又闖了一次。
這次受傷的三個人中,周仝是受傷當晚醒來的,精神狀態一直不錯,傷口已經開始恢復。但大臂功能恢復,絕不是幾個月就能行的,況且到目前,還不清楚對臂上神經損傷有多大。
在這十天中,局裡多次派人到醫院探望傷者,並預存治療費用,銜接相關事宜。楚天齊也曾去了三次,與院長、主治醫生溝通,並且探望傷員。
今晚楚天齊是要專門探望周仝,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,但他還是決定去看看。否則下次見面,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?本來白天就想來,可是一直被事情牽絆著,沒有抽出時間來,晚上又一直喝到了現在。
天氣炎熱,人們休息較晚,好多商店都沒關門。尤其醫院旁的門店,更是幾乎整夜都在營業著。
選了一些水果、營養品,又讓商家做了一束手捧花,楚天齊留厲劍在車上等著,自己進了縣醫院。
手裡又是花束,又是果藍、禮品盒的,楚天齊雙手連提帶抱,拿的滿滿的。所好晚上醫院人煙稀少,電梯裡也沒人,他這才得以順利的上了樓。
出了電梯,向周仝病房走去。
看到公安局長拿著好多東西,值班護士要上前幫忙,被楚天齊婉言謝絕了。他擔心萬一鄭志武對自己不友好,旁邊有人的話,就太尷尬了,否則早就讓厲劍上來幫忙了。
來到病房門口,楚天齊向室內望去,可門玻璃上早已拉上小布簾,根本看不進去。
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,沒有聽到任何動靜,楚天齊不禁猶豫起來:要不要敲門?這麼晚了,可能會打擾周仝的休息,萬一要是鄭志武在的話,也許還會鬧出不愉快。
既然已經來了,自己又沒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,下次見面亦不知何時,無論於公於私都應該看看,告別一下。楚天齊自認自己很坦蕩,於是抬起右手,向門上敲去。
忽然,一個聲音傳了出來:“你多少吃點兒,今天一天你都幾乎沒吃。”
聽的出是鄭志武的聲音,楚天齊遲疑了一下,收回右手。
屋子裡沒人搭茬。
鄭志武繼續說:“我已經給你熱過好幾次了,你怎麼也得吃點吧,不能枉費了我的一片心意呀。”
“不餓,沒胃口。”周仝的聲音。
“怎麼能沒胃口?這幾天你一直吃飯挺香,今天接個電話就沒胃口了?都怨那個該死的電話。”鄭志武變得很不耐煩。
周仝回擊著:“哼,成天怨這怨那的,就不怨自己。”
兩口子拌嘴,自己進去不合適。這樣想著,楚天齊把手中禮品向地上慢慢放著,準備放完就走。
“周仝,別那麼自以為是?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?沒胃口倒是真的,不過並不是真的不餓。”鄭志武的聲音帶著怒氣,“還不是因為他?”
周仝的聲音高了一些:“鄭志武,你什麼意思?把話說明白,不要什麼事都牽扯上別人。”
“說就說。還不是你聽說姓楚小子要走了,心裡才沒著沒落的?你接電話時,我都在廁所聽見了。本來我想著那個禍害要離開了,忍忍也就算了,結果你還較上了勁。”鄭志武顯得理直氣壯,“我說的沒錯吧。”
本來已經把全部東西都放到門口地上,正準備離開,誰知裡面提到了自己,楚天齊又停下了腳步。
“放……胡說,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。”相比鄭志武,周仝語氣顯得不夠氣粗,“再說了,即使真像你說的那樣,受點影響也正常。他可是我的領導,又是我的黨校同學,人家要走了,我連送都送不了,當然要……”
“不能和師弟約會,師姐要心碎了,對不?”鄭志武的話滿是譏諷。
周仝辯解著:“胡說,我可是一直把他當親*哥的,當成了我哥周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