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,看來你沒有失憶,並不傻嘛!”楚天齊一笑,“當然,今天這出雙簧,也是為了進一步驗證我們的判斷。套改一句話,我們不能冤枉一個真病人,但也不能放過一個假失憶。結果你的演技又沒有及格,你又只是注意著自己的眼神。其實你的一舉一動,我在監控中看的清清楚楚,即使舉動很小。就是你很自信的漠然眼神,我也發現了破綻,只要放大你面部影像,你眼神中的細微變化就非常好捕捉到。不用再費話了,說吧。”
“好,我交待。”說著,程緒坐了起來。
“你也別坐這兒了,咱們換個地方吧。”說完,楚天齊率先走出屋子。
由曲剛和高峰架著,程緒被帶到了對面的一間屋子。
這間屋子就是標準的審訊室配置,程緒被放到了那把特製椅子上。鐵柵欄對面,坐著兩名審訊人員——仇志慷和高峰,還有一個做記錄的女警。
此時,楚天齊和曲剛早已到了另一間屋子,在透過監控器,關注審訊室的情況。
程緒長噓一口氣:“我交待,我做的這些事,和一個叫‘喜子’的人有關……”
隨著程緒的交待,一些謎團逐步被開啟了。
……
據程緒交待,他和這個“喜子”以前並不認識,兩人的第一次接觸,是在去年秋天。當時程緒在定野市一家小賭場賭線,錢輸完了,就跟放賭的人借款,結果又輸了精光。賭場的人不再借給他錢,還要他償還剛才的借款本息,才能放他走。程緒根本沒錢還帳,賭場的人就威脅要他一條胳膊,他只得連連求饒。賭場的人根本不吃這一套,直接舉起明晃晃的大砍刀,當時就把程緒嚇尿了。
這時一個人出現了,救下了尿癱的程緒,這個人自稱“喜子”。“喜子”不但幫他還了賭債,還又給了他一些錢,而且“喜子”當時沒和他提任何條件,就讓他走了。但他知道這事沒完,也明白“喜子”和賭場的人是一夥的,從那以後,程緒心裡就不踏實。只是多半年過去了,這個“喜子”從來沒有找過他,他就自欺欺人的認為萬事大吉了。
今年六月十八日晚上,程緒在家時聽到門口有動靜。開門一看,門外沒有人,只有一張紙條,上面寫著“給我來電話,喜子”。看到這張紙條,程緒就有一種不好預感,但還是翻出一個手機號打了過去。在電話中,“喜子”問了何喜發的情況,程緒把掌握的資訊告訴了對方。
七月二十五日那天,程緒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,當他聽到對方是“喜子”時,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“喜子”告訴他,讓他過幾天幫一個小忙,把看守所閘箱裡四號電閘拉下來,停一會兒電,具體時間再通知。程緒問“喜子”要幹什麼,“喜子”說是為了檢測新產品效能。他又要追問,結果“喜子”冷冷的說了一句“要不要看上一段獄警豪賭的錄影”。
程緒一聽就明白了,對方在威脅自己,可他根本沒有反抗的勇氣,只得接受了這個任務。他心裡清楚,只要是領導看到自己賭博的錄影,那自己這一輩子就完了。
七月二十九日晚上,程緒兩次接到“喜子”電話,不但告訴了他停電時間,而且又佈置了新的任務。明知這是危險的事,可程緒卻不得不接受命令,當然“喜子”也向他做了安全保證。於是,程緒先製造了監舍漏水,接著給醉酒的喬曉光打電話,然後把王興旺安排到了何喜發單間,並告訴王興旺“教訓”屋裡那個人。凌晨三*點多,程緒武裝完畢,去拉下了電閘。然後給“喜子”去了電話,接著就假裝若無其事的回了房間。其實他的心裡害怕極了,是在恐懼中熬到天亮的。
七月三十日白天,程緒聽說了何喜發被打一事,也聽說了嶽江河失蹤,還聽說九號硬碟也丟了。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,但也慶幸沒有留下影像證據。在後來雖然他也被刑警隊叫去問了話,但事情並沒有暴露。
八月三十一日,程緒又收到紙條和一個糖丸,內容是“讓打何之人變啞”,同時還有一個優盤。優盤上不但有程緒那次賭錢的錄影,還有他和別的女人胡搞的影片,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。於是,在第二天,他就以核實身份為名,去見了王興旺,並乘機把特殊糖丸溶到了王興旺的藥湯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