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不是別人,正是楚天齊在許源縣公安局時的老搭檔曲剛。
坐在沙發上,看著沏茶倒水的楚天齊,曲剛心潮起伏,感慨萬千。
說起兩人的關係,也經歷了一個曲折的過程。剛開始的時候,曲剛認為楚天齊搶了自己的位置,又覺對方年紀輕,沒有公安經歷,對楚天齊很是不服,非常瞧不起。在楚天齊正式上任的大會上,曲剛就譏諷、敲打對方,但並未佔到便宜。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裡,曲剛不時出招,甚至用車輪戰灌對方喝酒,可是曲剛幾乎就沒佔到一次便宜。不得以情況下,曲剛由熱戰變冷戰,暗地裡使壞,對局長工作不予支援。
隨著時間推移,曲剛漸漸被對方能力所征服,也敬佩對方的心胸,開始予以配合。在曲剛身陷囹圄,甚至生命受到威脅時,楚天齊及時出手相救,徹底讓曲剛心服口服外帶佩服,曲剛這才死心踏地輔助、配合對方。不久,楚天齊調離,在調離前推薦了曲剛。楚天齊這種以德報怨的胸懷,讓曲剛感激莫名,敬佩不已,心甘情願的一直以下屬自居。
見楚天齊在給自己服務,曲剛很不好意思:“局長,挺大個市領導,竟然沒有把門的,也沒個服務人員。”
“是嗎?我沒覺得呀。”楚天齊道,“李子藤家裡有特殊事,回去了,原來請了三天假,後來又續了幾天,好像是他爺爺病危。”
“怪不得呢。”曲剛回道,“否則也太沒官威了。”
其實曲剛當然知道有李子藤這麼個角色,但卻故意這麼說,主要是為了緩解自己的一點小尷尬而已。
弄好茶水後,楚天齊坐到沙發上,給自己和對方各發了一支菸。然後,“哈哈”一笑:“你這次來,肯定是出任成康市公安局長了,還有其它職務嗎?”
曲剛回答:“只是局長,再沒有其它職務。市局領導跟我談話,說是我出任一把手時間尚短,如不出意外,再過個一年半載,幫我解決副處待遇。”
“看來是我擋了你的路,要是我不半路殺出,你恐怕早就是副處級別的局長了。”楚天齊調侃著。
“局長,可別這麼說,就是你不去,當時也輪不到我。若是沒有你的幫助,我現在也坐不到這個位置,說不準已經倒黴,不是把路走偏,也得讓趙伯祥玩死。”曲剛說的很真誠。
“快別這麼說,還是你自己有兩把刷子。”說到這裡,楚天齊話題一轉,“這次怎麼想到來這兒了?提前一點訊息也沒透露,你這手厲害,保密工作做的也好。”
“我哪有那能耐?提前也一點不知情。”曲剛道,“昨天下午,市局領導把我叫到定野,說是要對我的職務調整,讓我在市裡等著,具體的沒說。昨天夜裡,我心裡一直不踏實,不知局裡要怎麼安排我。今天早上,定野市局領導又喊上我,早早便來到成康,只到在成康市局宣佈那一刻,我才知道自己被調到這兒了。剛才定野市局領導一走,我就直接到你這兒了。”
楚天齊“哦”了一聲:“原來是這樣,恭喜恭喜!”
曲剛“嘿嘿”一笑:“平調而已。”
雖然曲剛看似說的謙虛,但兩人都心知肚明,這其實就相當於高升了。首先是縣級市局要高於縣局,這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;其次成康市各方面發展要優於許源縣很多,局規模也大了不少;另外,這裡出去的人,如果沒犯錯誤,幾乎全是高升。總之,雖然同樣都是正科局長,但從許源縣局調到成康市局,就是被重用了。
楚天齊忽又想到了一個問題:“許源縣局換了誰?提拔了局裡老人,還是外派的?”
“你猜?”曲剛笑咪*咪的說,“說難不難,說不難也難。”
楚天齊“哦”了一聲,略一沉吟,然後試探著說:“難道是薛萬利?”
曲剛點頭:“嗯,就是他,剛剛在宣佈我的檔案上,說的是我倆對調。”
“薛萬利竟然和你對調,看來有些人又該有想法嘍。”楚天齊笑著搖搖頭,“我是無故躺槍啊!”
……
楊永亮再次到了市長辦公室,正在彙報著最新訊息:“市長,我已經打聽清楚,是薛萬利和曲剛對調,對曲剛的任命檔案上就是這麼寫的。”
“哦,是這麼回事。”王永新點點頭,然後揮了揮手。
楊永亮會意,緩緩退出了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