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剛和高峰也隨後坐到長沙發上。
“前天和昨天,王耀光又提供了一些彪子可能會去的場所資訊。我們立即逐個排查、走訪,但一圈下來,既沒有發現彪子行蹤的蛛絲馬跡,也沒有從他人那裡獲得有效訊息。他的那五個朋友中,已經有三人超過半年沒見到彪子,只在兩個月前透過電話;還有一人是上個月見的,也只是在街上偶遇,說了幾句話;只有一個人在近期見過彪子,是在十一月十日的晚上,也就是大前天晚上。”曲剛道。
楚天齊“哦”了一聲:“有一個人在前天晚上見過他,那不正是我們逮王耀光的時候嗎?當時彪子和他朋友說了什麼?”
曲剛又說:“他那個朋友講,當天晚上九點多,彪子上門去找他,是帶著一個叫喬小敏的女人去的,那個女人一直跟著彪子。彪子說,準備投資搞一個物流公司,想讓那個朋友幫他管事。朋友表示要考慮幾天再答覆,彪子就走了。臨走時,彪子還約那個朋友過幾天喝酒。那人說,當時也沒發現彪子有什麼異樣,和平時見面也沒什麼差別。
雖然不明白我們的來意,但那人見過我們亮出的證件,便主動要求給彪子打電話,結果電話提示‘不在服務區’。可能是為了自證清白,那人特意解釋了他和彪子僅是泛泛之交,並無深刻交往,然後又向我們提供了兩處彪子可能棲身的所在,還說明那是他偶然知道的。
我們立刻離開那裡,趕向那人說的那兩個地方。結果兩處我們都撲了空,既沒見到人,也沒發現近兩天有人居住過的痕跡,但在其中一處房子裡,發現了一張合影照片。拿著照片讓王耀光辨認了一下,正是彪子和那個叫喬小敏的女人。剛才那人又打來電話,說了成康市一處所在,我們又趕去了,還是什麼也沒發現。”說著,曲剛從衣服口袋取出一張紙,遞了過去。
楚天齊接過紙張,掃了一眼,他發現紙張上面是一張表格,表格專案有“地點”、“排查日期”、“排查情況”、“提供者”等。表格專案下方,填寫著具體資訊,有用黑水筆寫的,也有用紅水筆寫的。仔細看了一遍表格,楚天齊忽然指著表格上一處,問:“這裡是什麼時候去的?”
“那裡?我們還沒去,應該不會吧?那裡人來人往的,我們前幾天又剛去過,實在不是躲避的好所在。”曲剛停了一下,又說,“我馬上安排人去排查,寧可空跑,絕不能漏掉。”
楚天齊抬手示意:“不要派別人去了,還是我們自己去吧。”
曲剛忙道:“局長,你又要去?”
楚天齊一笑:“怎麼?怕我給你們添累贅?”
“不,不。”曲剛連連擺手,“你現在是市裡大領導,實在不應去那種危險地方。要是有個什麼差錯,我也沒法向市裡交待。”
“少打官腔,眼看著就到日子了,哪怕就是有一點希望,也絕不能放過。”說話間,楚天齊已經站起身,走進裡屋,邊穿襪子邊說,“很久沒抓嫌疑人,手也確實癢的厲害。”
曲剛笑著搖搖頭:“好吧,官大一級壓死人呀。”
“對了,別用警車,也不要叫別人,就我們仨去。”楚天齊又提出了要求。
“是。”曲剛“啪”的敬了一個軍禮,但臉上卻少了應有的嚴肅,而多了一些嬉戲。
“嚴肅點。”楚天齊手指對方,從裡屋走了出來。
……
已接近深夜零點,定野市大街上涼風飛飛,人煙稀少。但“嗨喲喂”歌廳裡,卻是另一番情形,整個歌廳裡暖意融融,氣氛熱烈。尤其好多包間裡更是炎熱非常,有的男人光著上身,有的女人則僅穿著寸縷遮體之布。
可能是玩的盡興,也可能是無所顧忌,這些屋子裡的男女或耳鬢廝*磨,或勾肩搭背,或左擁右抱,或恣意嬉笑,根本就沒注意到屋門被推開一條窄縫,更沒注意到窄縫處的三雙眼睛。這三雙眼睛,從一個屋子挪到另一個屋子,既窺探屋子裡的情形,更關注門上的號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