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彭少根拿話敲打了曲剛,而且還要求抓緊破獲兩年前的一個刑事案件,但彭少根也不能真當回事,畢竟那隻不過是以大壓小的一個說辭,根本就不佔理。儘管還有個別人也有著各種想法,不排除想要使壞,但幾天過去,再沒有其他人明著發難。公安局對相關涉案人的審訊已經結束,相關材料移交到了法院,等待法院最終判決。三起投資商被打案,以公安和城建得到獎金,曲剛獲得好名聲,政府維護了大局而告一段落。
連著幾天,楚天齊都在關注著城建和土地的事,深入第一現場,進行檢查、督導,既看進度更注重安全生產。
礦產等工作還在照常進行,尤其為了趕出春節假期的工作量,更是加班加點。對於這種工作方式,楚天齊能夠理解,但卻不敢馬虎,每到一地檢查,都要對職能部門和生產企業強調安全生產。整個檢查下來,只在一家採礦企業發現違規作業,但他絕不心慈面軟,按規定進行了處罰,並勒令停工整改,要求土地礦產局嚴格跟進。同時,對土地礦產局相關責任人也進行了一定的懲戒。之後,他也一直關注著此事,還進行了一次突擊檢查,發現已經嚴格按規定整改,這才同意復工。
現在這個季節,城建工程大多都已停工,只有個別工地在進行著一些室內專案,大多數施工企業主要是做資料整理工作。拆遷工作已經基本結束,個別現場還在進行著掃尾,這主要是第一階段的錢都已用完,而且天氣很冷,也不再適合這些作業。
忙忙碌碌的工作中,時間到了十一月份最後一天。
這天上午,楚天齊正在電腦上做一份文件,手機適時響起了兩次短促的“嘀嘀”聲。
拿過手機一看,一條簡訊跳了出來:我要出嫁了。
出嫁?誰呀?楚天齊急忙去看手機號,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想了一下,楚天齊回撥了這個手機號。連著撥了兩遍,也沒人接聽,他覺得肯定是發錯了,便把手機放到桌上,繼續弄著電腦上的文件。
不多時,又是“嘀嘀”的短促提示音響起,還是那個號碼發的資訊內容,這條資訊多了兩個字:天齊,我要出嫁了。
不是發錯了,就是發給我的,會是誰呢?楚天齊再次撥打了那個號碼,依然還是沒人接聽。他於是回了一條簡訊過去:你是誰?什麼時候?在哪?
自從這條簡訊發過去,楚天齊就一邊吸菸一邊等著回覆,可是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,熟悉的“嘀嘀”聲也沒再響起。
對方能兩次給自己發資訊,顯然手機就在身旁,但卻沒有接自己的電話,也沒有回覆簡訊,那麼對方就是故意的。究竟是誰發的資訊?又為什麼不理自己?是故意調理自己還是……
忽然,一個念頭湧上腦海,楚天齊急忙再次仔細看那串數字。的確是陌生號碼,手機上沒有儲存,以前也從來沒透過話,但看中間數字,分明是雁雲市的號碼。
雁雲市,雁雲市,難道真的是她?為什麼?為什麼?連問了自己幾遍,楚天齊也沒有結出答案,他再次撥打了那個號碼。
“嘟……嘟……”,回鈴音連續響過幾遍,傳出一個標準女聲:“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人接聽。”
再打,還是先響鈴,然後是那個標準女聲。
兩遍不行,接著打。
在撥打第四遍的時候,剛響兩聲回鈴音,便立刻傳出一個標準女聲:“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。”
“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。”又連續聽了兩次這個聲音,楚天齊放棄了努力,把手機放到桌面上。
真的是她嗎?應該不會吧,我倆可是有約定的。難道她等不起了?難道她的信念動搖了?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?哎呀,不會是他沒告訴自己女兒吧?有可能,極有可能。
想到這裡,楚天齊拿起手機,在電話薄中調出了那個號碼。在拇指按下的一刻,他又猶豫了:自己問人傢什麼?如果對方真沒告訴他自己女兒那個約定,會和自己說實話嗎?如果對方奚落自己只是個副處,自己又該如何答對呢?
楚天齊放下手機,又不禁自問:會是她嗎?也許不是呢,那又是誰?歐陽玉娜?有這個可能。對,應該是歐陽玉娜。楚天齊此時非常希望那個號碼是歐陽玉娜的。玉娜對自己有意,可自己卻另有意中人,而且玉娜家人也反對,他非常希望玉娜能有好的歸宿。但此刻,雖然他真心祝福歐陽玉娜,卻也不禁心虛,因為他不夠理直氣壯,他之所以希望發簡訊的是歐陽玉娜,更多的只是想證明不是心中的那個她。
也許是陸嬌嬌吧,這個女孩是最愛和自己開玩笑的,也時也會弄個惡作劇什麼的。陸嬌嬌已經是個大姑娘,現在也該出嫁了。身為省商務廳的副處長,既有顏值又有地位,想來另一半應該身份也不低,也肯定是官宦之家吧。
不過發簡訊的人,也極有可能是何佼佼,這個小師妹可是古怪精靈、伶牙俐齒的。何佼佼知道自己的好多事情,也沒少拿自己感情的事開玩笑,這次會不會是她的另類通知呢?
嶽佳妮也極有可能,這也是自己的師妹,也曾經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。只不過嶽佳妮比肖婉婷要含蓄,也不似歐陽玉娜那樣死鑽牛角尖。
還有……
排查了好多人,楚天齊也不明白究竟是惡作劇,還是確有其事,更不清楚到底是誰發的簡訊。儘管好個人都有可能,但他心裡最不希望的還是她,也最怕發簡訊的就是她。他的心裡好亂,亂的連工作都沒心思處理了。
怎麼辦?這得核實呀,找誰核實?對了,可以問一個人呀。怎麼問?在腦中思索一番,楚天齊拿起手機,翻出一個電話號碼,撥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