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沒事我走了。”張天凱說著,站起身來,作勢欲走。
“你兒子現在都被擠兌的沒有立錐之地,馬上面臨破產了,你就不說關心一下?”張鵬飛道。
“你整天就這麼神神叨叨的,有沒有正形,到底怎麼啦?”張天凱皺著眉頭,又坐到了沙發上。
張鵬飛顯然不愛聽父親如此說辭,便反駁道:“我神神叨叨?我沒有正形?本來挺好的專案,都和成康市簽了協議,結果他們反悔了,找出一大堆理由,非逼著我退出飛天大廈和四海商貿專案。這還不算,把我提前拿的兩塊開發地塊也進行限制,修改了合同。當時要依我的話,就和他們對著幹。早幹什麼去了,那可是白紙黑字的合同,想改就改?可某些人要爭取副部,又有一堆丫頭片子攪和著,白白損失了差不多一個億,弄了個灰頭土臉。那也就算了,為了所謂的大局嘛!
副部當上了,手下也進了建設廳,按說應該能得點實惠吧,可除了去說些虛話,實惠是一點沒有。那也就算了,畢竟人家不姓張,畢竟是外姓人。終於張省長分管了全省建設工作,我自認為有了出頭之日,不至於再受氣,結果我想錯了,大錯特錯。先不說大事,就是一個小小的樣板專案申報,就被一個小副處卡死了,可是省領導根本不聞不問,更別說做主了。這也可以理解成不能因小失大,我也就忍了。可是忍的結果是什麼?是房改配套金全部到位,是拆遷補償金大筆下撥。我就不明白了,為什麼會這樣,這還有沒有公理?”
張天凱哼了一聲:“鬧了半天,就是這事?我一直告誡你,要老老實實做生意,要誠信為本。可你怎麼做?整天你就知道歪門斜道,偷奸耍滑,運用非正常手段,拿下了成康那幾個專案,又全都做成了爛尾。你以為那是害誰?那是害你爹,那是給張家埋下了一顆不*。要我說,成康市那麼做,那是幫了你的幫,給張家解除了大隱患,否則你都不知怎麼死的,還得拉上我做墊背。
本來小區還在建設,又沒有相關跟蹤材料,你憑什麼申報樣板?要想申報樣板,那就要按程式做,就要嚴格達到相關要求。我還不知道你?分明是拿我分管建設的事說事,在拉大旗做虎皮,結果弄巧成拙,反而給對方留下了話柄。這怪誰?還不是怪你自己。至於房改配套金,那是省裡的事,是省建設廳工作範圍,跟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張省長,你是真不明白,還是在裝糊塗?本來在成康的幾個開發專案中,幸福小區進度最快,預售勢頭也不錯。可就因為配套金的下撥,拆遷補償金也馬上到了位。有了這些錢,那三個專案的拆遷工作就會全面展開,專案進度就會大幅提速。尤其昊方地產的人員、裝置、材料進場最快,那可是和幸福小區直接的競爭對手,他們做的也是住宅小區專案呀。本來我還指望那兩塊地能找回一些損失,可看現在的情形,房子能不能賣出去都成問題。你們這麼做,這不是把我往絕路上逼嗎?”張鵬飛說的聲色俱厲,好似心中有著無盡的委屈。
張天凱面色一沉:“市場經濟就要允許競爭,而且競爭是市場的必要形式,任何行業、任何產業都不能懼怕競爭,而要靠過硬的質量、優質的服務……”
“別給我講那些大道理,那都是騙鬼的。”張鵬飛猛的一揮右臂,“我就想知道,為什麼非要把配套金撥下去?”
“這事跟你有關係嗎?管好你自己就行了。”張天凱厲聲喝道。
張鵬飛猛的站了起來,吼道:“一群窩囊廢,就知道欺負自家人,我真懷疑是不是你親生的,你……”
“混帳東西。”張天凱氣的拿起桌上菸灰缸,又趕忙放下,繼而拿起沙發上一個抱枕扔了過去,“滾,你給我滾。”
張鵬飛隨手一擋,把抱枕打到地上,手指父親:“好,我滾,你就自己過吧,自己當個絕戶頭。”
“媽個了*”張天凱罵了髒話,不管不顧拿起菸灰缸擲了過去。
張鵬飛早有防備,一閃身躲開,菸灰缸落到地上,“啪”的一下摔碎了。
來在門口,張鵬飛輕輕搖頭,看似傷心欲絕的說:“張省長,你們的做法真讓人寒心啊!”說完,拉開屋門,躥了出去。
“哎”,張天凱長嘆一聲,軟軟的靠到了沙發上,“你不懂,你懂個屁。”
……
配套金和拆遷補償金相繼下撥,讓成康人大跌眼鏡。最近幾個月來,所有的資訊都證明楚天齊遇到了危機,可以說是內憂外患,絕大多數人都在“唱衰”這個年輕人。可為什麼事情忽然就成這樣了?人們疑惑不已,也激發了對楚天齊的議論熱潮,但這次議論的風向大變,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