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走的很早,但楚天齊回去的時候,已經將近下午六點。之所以用了這麼長時間,是楚天齊故意的,目的就是不讓人們看到自己一瘸一拐的樣子。中間多花的時間,除了吃午、晚餐兩頓飯外,兩人還把車停在服務區,美美的睡了一頓。
楚天齊上樓的時候,人們大都下班或去吃飯了,在大廳、樓道和電梯裡都沒有遇到人。只是在回自己屋子時,秘書李子藤曾關心詢問,但楚天齊以“沒事,碰了一下”回覆,並要求對方保密。
接下來的兩天,正好是週末,楚天齊哪也沒去,就鑽在屋子裡。每日餐食也是厲劍帶來,或是用泡麵對付,早餐乾脆就沒吃。
經過兩日調養,再加之用了自制藥粉,傷處恢復很快,在週一起床的時候,楚天齊便取掉了纏著的紗布。傷處結的痂都已基本褪去,也沒有了疼痛之感,走路自然就完全正常了。
星期一早上,楚天齊吃過早飯,就開始辦公。不多時,秘書又送來了當日需辦事項,他便按輕重緩急處理著這些文件。
“叮呤呤”,桌上固定電話響了起來。
看了眼來電顯示,楚天齊拿起了電話聽筒:“嚴主任,有何指示?”
聽筒裡傳來黨辦主任嚴於宙的聲音:“楚市長,我怎麼敢指示您呢?我是傳達薛書記指示,上午十點,市委樓三號會議室開會,提前二十分鐘到樓下迎候定野市領導。”
楚天齊“哦”了一聲:“定野市領導要來?誰來呢?什麼事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嚴於宙聲音再次傳來,“書記剛叫我過去,就跟我說了這些,讓常委和副處開會,還讓常委都在市委樓下迎候。”
“知道了,我準時過去。”楚天齊給予了回覆。
結束通話,看了看時間,不到九點,還得半個多小時下樓。楚天齊不禁疑惑:到底是誰來呢?來幹什麼?
在楚天齊印象中,自到成康市這兩年,凡是定野市來領導,成康市的迎接方式一般有三種:一是到縣界或高速口去迎接,能享受這種待遇的人,往往都是定野市委常委或手握重權的副市長;二是全體市委常委在樓下迎接,這種情況往往是定野市的一些實權部門副職,這種人可能級別僅是處級,但卻可能對成康這些處級幹部產生影響的人,比如組織部副部長、個別副市長或其它重要副職;三是眾多常委或副處在會議室等候,派一到兩名代表在樓下迎接,這種人往往是重要部門正職,比如定野市發改委主任或財政局長等。
按今天的迎候級別看,是屬於第二種規格,而且市委書記直接吩咐,那麼應該是黨委口的。會不會是定野市委組織部來領導呢?組織部來領導,莫非有什麼人事變動?怎麼提前沒有聽到一點訊息?應該不是自己吧。想到這裡,楚天齊笑了,肯定不是自己,否則程部長總應該提前通個氣的。那會是誰呢?
猜測很大一會兒,楚天齊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,於是拿起手機,發出了一條資訊:誰來?什麼事?
資訊發出了很長時間,直到九點半鐘,也沒有得到回應。楚天齊只得拿上手機,下樓而去。
……
楚天齊來到市委樓下的時候,只有黨辦主任嚴宇宙到了。兩人剛寒暄幾句,其他常委陸續到來,僅用了不到五分鐘,已經到了七名常委,只剩書記、市長、副書記了。
“咔、咔、咔”、“咯噔、咯噔”、一陣交錯的女士皮鞋聲響過,薛濤、王永新、江霞來到辦公樓雨罩下。剛才眾人皆以為是兩位女領導,卻原來市長也在其中,平時王永新走路就輕,再夾雜在清脆的女士皮鞋聲中,自然就聽不到他走路的動靜了。
至此,十名常委悉數到齊,眾人幾乎都把目光投向了即將來車的方向。
楚天齊注意到,江霞拿出手機看了一下,然後把目光投向自己,但目光卻很平淡。不知對方也不清楚內情,無法給予暗示;還是人多眼雜,擔心暴露兩人的關係,而不能有所暗示。如果上級領導來,真的和自己有關,而又沒有提前得到任何訊息,那絕對不是好事。但看對方平靜的表情,楚天齊稍微鬆了一口氣,覺得涉及到自己的可能性非常小。
按照慣例,黨辦主任還是充當了打探的角色。嚴於宙剛到拐角處不多時,便大步跑了回來,嘴裡喊著:“來了,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