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捲毛”答了聲“好”,退到了臺階下。
“咣咣咣”,在屋門上連踢多腳,發洩一通後,“光頭”開罵:“你奶奶的,候喜發,有種就出來,裝什麼縮頭烏龜?老子告訴你,老子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主,你老實給老子出來,把事給辦了,以前恩怨一筆勾銷,要是不辦的話,你可別後悔。候喜發,到底出來不出來?給老子個痛快話。候喜發,你奶奶的。”罵到這裡,“光頭”再次在門上踹了幾腳。
見屋門依然沒開,“光頭”退到了臺階下,然後又飛奔上前,一腳踹去。
“咣”、“哎喲”,屋門依然沒壞,而“光頭”卻蹲在地上,“哎喲”個不停。
“老光,咋了嗎?”“捲毛”來到近前。
“光頭”疼的齜牙咧嘴,抱著腳連跳了幾下,罵道:“他奶奶的,屋裡也不知道堵了什麼玩意,差點把老子腳趾頭鬧斷。”
“捲毛”有些著急:“老光,不礙事吧?要不先去……”
“先去個屁,今兒必須鬧出所以然來,要不然候喜發這龜孫更狂了。”說到這裡,“光頭”扭回頭,衝著眾人道,“各位父老,咱們可是實打實的鄉親,也是被候喜發壓迫的村民。你們剛才也見了,候喜發鑽在屋裡就是不出來,門上也做了手腳,他這是早有準備呀。額和‘捲毛’生在村裡,長在村裡,近幾年才出去,雖然額倆有點調皮,可額們講理。今兒本來想著跟候喜發心平氣和談談,結果他提前得到信兒,鑽在屋裡當起了縮頭烏龜,還在門上使陰招。他這麼不仁,也就怪不得額們無義了,請父老鄉親做個見證,額們也是被逼無奈的。”說到這裡,“光頭”跳著腳,向牆根跑去。
“光頭”來在牆邊,直接從牆根搬了塊石頭,一瘸一拐的來在正房屋門前,再次喊道:“候喜發,你到底出不出來?老子可喊了,喊到‘三’再不出來,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。一……二……你出不出來,到底給不給老子地,給不給老子補貼?”停了一下,見屋裡沒響應,“光頭”又接著喊,“候喜發,這可是你逼的,你要不出來,額……額就……三。”
“三”字剛一出口,“光頭”蹦到正房窗前,舉起手中石塊,向玻璃上砸去。
“砰”、“嘩啦”聲響過,屋門旁的玻璃應聲而碎。
在玻璃破碎的一剎那,“光頭”背對著屋子方向,躥到了臺階下。然後大罵道:“候喜發,你出不出來,再不出來老子就……”
“光頭,你他*媽的幹甚?私毀民宅是犯法的,你就不怕做牢?”屋子裡傳出了候喜發聲音。
“候喜發,終於放屁了?老子告訴你,老子真怕做牢。不過你肯定會比老子早進去,還得多蹲幾年,你可是貪汙犯,一想到這些,老子倒不怕了。就是做牢的話,老子也是為民除害。”說到這裡,“光頭”回身,向眾人拱了拱手。
屋子裡靜了一下,才又傳出候喜發聲音:“光頭,額勸你還是先回去,等酒勁過了,咱倆再談,額……”
“光頭”手指屋子:“放你*娘個臭狗屁,今兒個要是不給老子答覆,老子還就不回去了。你給老子出來。”
“憑什麼聽你醉鬼的?額還就不出去了,你還敢再砸?有種你就砸呀。”候喜發吼道。
“好啊,你不出來,那老子……”說到這裡,“光頭”大笑起來,“院裡石頭不多,老子去你廁所取點好東西,給你鍋里加點料。”說完,“光頭”四顧一下,抓起一個破瓢,向西南角牆根走去。
靜了一會兒,候喜發又說了話:“光頭,你個混蛋,額出去。”話音剛落,屋子裡就傳來搬動東西的聲音。
緊接著,屋門一開,一個人走了出來,正是村主任候喜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