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醒,醒醒。”
睡意矇矓中,楚天齊被推醒了。睜眼一看,炕沿下站定兩個穿戴整齊的人,正是曹玉坤和裴小軍。
楚天齊不禁疑惑:難道他倆知道我準備結束體驗生活,進入調研模式了?可又覺得不對,於是坐起來,問道:“你倆這是幹什麼?”
“老楚,我倆要走了。”裴小軍說了話,“咱們都是一同來的,你又是組長,我倆不能不辭而別,跟你打聲招呼。你是走是留,悉聽尊便,我倆不加干涉,你也不要為難我倆。”
“等等,你倆這不明不白的,算怎麼回事?”楚天齊面色一冷,“這剛來就當逃兵,也太的說不過去了,怎麼也得給我個說法吧。”
“老楚,我就看不上你這個樣,總是拿出一副正人君子派頭,就跟全世界只有你一人正直,別人都是宵小之徒似的。這還沒怎麼著呢,倒給我倆扣上逃兵帽子了。”說到這裡,曹玉坤擼起了袖子,“你看,我倆負傷了,這是要去光榮療養。再說了,這也不是剛來呀,到今天已經是第六天了。”
楚天齊看到,曹玉坤的胳膊上起了幾個紅色斑點,還有手抓的撓痕。便笑著道:“就這些,這就是負傷?”
“還有這兒。”曹玉坤指了指左側脖項,又掀起衣襟,指向肚皮,“這裡,都是疙瘩,後背也有。”
楚天齊不再理曹玉坤,而是轉向裴小軍:“你呢?”
“你這人真肉,趕緊給他看看。”說著,曹玉坤就去拽裴小軍的衣服。
“我自己來。”裴小軍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,把褲子褪*下一截。
曹玉坤馬上指著裴小軍屁*股:“老楚,你看,那疙瘩多大。”
“我當是什麼呢?就是這呀。”楚天齊不以為然,“這根本也不是半路逃跑的理由。”
裴小軍沒有接話,而是趕緊把褲子提了上去。
“別老是‘逃’字掛嘴上,面板都成了這樣,再弄就該流黃水了,我倆還不該到醫院治療?”曹玉坤不服氣,“你不就是個臨時小組長嗎?跟你打聲招呼是給你面子,別以為有什麼了不起。”
“老曹,你也不要上綱上線,我拿小組長說事了?”楚天齊反問,“你知道這是怎麼弄的嗎?”
“怎麼弄的?蚊子叮了唄。”曹玉坤道,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在草原睡帳篷的時候,咱也見識過。”
“你見到蚊子了嗎?這個季節有蚊子嗎?這裡的蚊子都是在秋天才出來,現在才剛初夏,哪有蚊子?”楚天齊一指對方胳膊,“你好好看看,蚊子叮的包是這樣的嗎?”
“這,好像……”曹玉坤轉向裴小軍,“老裴,你好好看看,到底是不是蚊子咬的?”
“這好像,好像不是吧?”裴小軍說的很含糊,“該不會是那個……對了,跳蚤,我聽說農村好像有一種跳蚤。”
“跳蚤?跳蚤是什麼東西?”曹玉坤搖了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