牆上的鐘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,但胡廣成還沒有離去的意思,而是手中拿著一張紙,眉頭緊鎖。他實在疑惑,既疑惑這張紙,也疑惑其它一些事。
胡廣成不明白,楚天齊怎麼會提取到劉拙當時的血液,他分析應該是喬海濤指使人乾的,不過也僅是分析,卻沒有任何證據。但楚天齊竟然講到了對現場酒瓶的化驗結果,還提取了床單上滴落的酒液,不用說,這是有人到現場提取的。那麼去現場的是楚天齊,還是另有其人,這個人會是誰呢?身手肯定了得吧。
上週六在楚天齊辦公室聽到這些內容時,胡廣成本已驚訝無比,發虛不已,已經覺得只有投降一途了。而楚天齊竟然又拿出了一張紙,當時看到這份紙張的時候,胡廣成更是驚駭無比,也徹底意識到自己別無選擇,唯一的選擇就是配合對方。否則自己就不會是胡局長,只能是胡廣成,至於還有什麼後果,就更不敢想了。
從現在的情形來看,配合楚天齊是對的,否則就衝他今天上午的暴虐,自己得到的教訓可能不止失去局長,那將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苦痛。而自己未必敢反抗,很可能反抗也是徒勞,現在想起會上那個凶神模樣,都不禁心神俱顫。
在恐懼和後怕的同時,胡廣成一直都在琢磨,這張紙是哪來的?可是任憑他想破腦袋,也想不明白,而且確實腦袋就像要破了一樣,疼的厲害。
“叮呤呤”,鈴聲響起。
看到手機來電顯示著“家”的字樣,胡廣成沒有理會,仍舊為了紙張出處而剿殺著腦細胞。
……
疑惑不解的何止喬金寶、肖月娥、胡廣成,楚天齊也同樣有疑惑,但疑惑的點卻不同。
楚天齊清楚,這次劉拙的冤情能夠真*相大白,得益於多種因素,比如齊曉夏的出現,比如那個優盤上的錄影內容,比如周公瑾的歸案。對於這幾項事情,楚天齊心知肚明,絕對是胡廣成一手策劃的。只不過經過藝術處理而已,但痕跡還是有的,胡廣成並不能消除喬金寶的懷疑。
而促成胡廣成做出這些舉動,配合洗脫劉拙冤屈的因素,卻是自己講說的那些化驗結果,尤其是最後出示的張紙。而且也正是因為這張紙上內容的出現,自己也才下定決心找胡廣成攤牌,也才覺得有了依仗。可這份內容是什麼人提供的,又是從那得到的呢?這個問題已經想了三天,但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結論。
想到這裡,楚天齊下意識的拿起手機,翻出了上週五深夜接到的那條簡訊。簡訊內容很簡單,就是一句話:請看電子郵件,能助劉拙洗冤。
當時正是由於此條簡訊提示,楚天齊才立即開啟電腦,點開了新的電子收件,郵件內容是一份掃描件。那張紙就是列印的這個掃描件,而掃描件內容是證明胡廣才學歷造假、警齡造假的。
“叮呤呤”,手機鈴聲響起,是那部私人號碼。
看到上面來電顯示,楚天齊笑著按下接聽鍵:“高隊長,不忙啦?”
手機裡嬉笑著:“老師,心情不錯啊,是不劉拙的事解決了?”
“解決了。白天給你打電話,就想告訴結果,你沒接,我就知道你有任務。今天會上……”在講說了會上發生的事後,楚天齊問道,“你那晚去拿物證,注意房間頂棚和牆壁了嗎?”
“您是說有無攝像、監聽器材嗎?當時我在取證之前,特意檢查了各個區域,絕對沒有。”對方回覆很肯定。
楚天齊心中一鬆,今天在會上看到那份錄影時,他就有這個擔心,看來錄影器材已經被人及時取下了。停了一下,他又說:“上週五晚上,有人給我發了條簡訊,告訴我接受一份電子郵件,這份郵件對於劉拙洗冤也有很大幫助。你說這份郵件是誰發的呢?”
手機裡一靜,旋即傳來笑聲:“嘿嘿,老師,肯定不是我,我沒必要和您捉迷藏。”
“我說也是嘛,高強冒危險幫我把物證都取了,還至於這麼神秘嗎?可這也太蹊蹺了。”楚天齊疑惑著,結束了和對方的通話。
不是自己學生,那到底會是誰呢?楚天齊又在腦中搜尋著目標。
“叮呤呤”,手機鈴聲又響,這次是那部公用號碼。
掃了眼手機螢幕,楚天劉接通電話:“老喬,有事?”
手機裡“呵呵”一笑:“縣長,我到現在也不明白,胡廣成怎麼會重新做化驗,竟然還化驗出了劉拙血液中是啤酒,我可不相信他會上的說辭?那個女孩怎麼就順利的進了縣委樓,還準時出現在會議室?優盤到位時間更是精確,就跟掐的秒錶一樣。周公瑾還挺配合的,適時就被抓到了。縣長,這是不也太蹊蹺了?”
“別套我話,無可奉告。”楚天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