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通祝賀掌聲過後,喬金寶笑著說:“安書記補充的議題真是不錯,獲得了大家一致認可,這也說明安書記專業素養高,看問題足夠準,也才能做出如此正確的判斷。誰還有補充,也可以說出來。”
“書記,我這裡想要彙報一件事,不知可不可以?”喬海濤說了話。
喬金寶臉上笑意更濃:“喬縣長太客氣了,自你升任常委後,還沒提出議題呢,這個面子必須要給的,說吧。”
“謝謝書記!”道過謝,喬海濤講說起來,“八月十號那天,在這裡曾經召開過常委擴大會議,專門配合警方破案工作。經過調查、偵破,結合現有證據,已經認定為誣陷誹謗。嫌疑人賀國棟到案後,能夠積極交待犯罪事實,也能檢舉同案嫌疑人,為案件偵破爭取了時間,也間接減輕了受害人的精神痛苦。賀國棟的悔過、配合態度,使謠言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,也取得了受害人的諒解。
結合賀國棟的立功表現,以及受害人的諒解,參照相關規定,警方開會研究後,決定對其從輕處理,處以二十五天刑事拘留。同時還決定,拘留結束後,對其監視居住一百八十天,以確保其隨時可根據線索再行配合。賀國棟被抓時間是八月六日上午,拘留到期日是八月三十一日上午。
此案中另一嫌疑人孫子銘,自到案後,便交待了指使賀國棟誣陷誹謗曲勇一事,認罪態度較好,而且現在暫時喪失記憶。警方經過開會研究,決定對其處以二十一天刑事拘留。同時在拘留結束後,會把他移交戒毒所強制戒毒,並監視居住一年。孫子銘被抓是八月十日,行政拘留到期日是八月三十一日。此處理已經報上級批准,批准後即生效。”
聽出來了,這是交換。大多數人表示理解,反正曲勇升職與這兩人處理,都是順理成章的事,都有相關規定可依據,完全符合程式,只是被人為的設定為爭鬥砝碼而已。也有人很是不滿,這分明是拿大家當擺設,被動舉手,被動做道具,但也只能感嘆“官職太小”,並不能多說什麼。同時,人們把目光都投向了喬金寶,都想看看操盤手之一怎麼表態。
“哦,這事呀。上次開會的時候,情況特殊,否則這種事不會上常委會。但既然喬副縣提出來了,我做為黨委一把手,對縣公安局這種依規辦事的態度表示讚賞。同時也希望警方加強對兩名嫌疑人的監管,嫌疑人也要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。”說到這裡,喬金寶又強調了一句,“以後這種小事,就不要拿到常委會了,這實在不算事。”
聽到喬金寶這麼說,好多人都不免詫異,覺得喬金寶好像不該說這種話。
楚天齊感受到的就不僅是詫異了,而是深深的疑惑,難道自己猜錯了?聽喬金寶的意思,這事就不算事。那會是什麼?按說這已經是很大面子了。看來喬金寶要耍滑頭呀。
兩項臨時事項已經說過,該散會了吧。這樣想著,好多人都下意識看了看時間,已經十一點半了。
喬金寶也和人們一樣,也看了看時間,但他沒帶手錶,而是拿起手機看的。放下手機,喬金寶說:“同志們,今天會議開的非常好,所有既定議題都順利透過。附加議題也非常好,安書記的議題還獲得了全票透過,更是可喜可賀。喬副縣彙報的事項雖說小了些,但畢竟上次在會上議過,今天提出來,也是對常委會和各位常委的尊重。現在正好已經到了下班時間,我們就散……”
“書記,不好意思。”安可為突然打斷了喬金寶,“還有一件事是否也該議議?”
“還有事?什麼事?這可都下班了,大夥都餓了。”喬金寶臉上帶著一絲不悅。
安可為道:“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,曲勇黨政一肩挑,原來的黨委書記怎麼安排?總不能讓人家就那麼耗著吧?”
“這事哦……也是,還真忽視了。”喬金寶嘴上打著吸溜。
雙簧,安可為、喬金寶在演雙簧,所有人都看出來了。
喬海濤不由得看向楚天齊,楚天齊也正看著他,兩人都意識到:這才是砝碼。可這砝碼究竟有多大,能不能認可呢?
“書記呀,我們這些人組成了全縣權力核心,更多想的大局,具體事項容易忽略,這也很正常。可做為當事人來說,涉及自身的事不能不想啊。”安可為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,“會議一結束,我們去吃飯了,但剛才會上的升職訊息勢必會不脛而走,也許現在有人已經知道了,這樣的訊息就沒有秘密可言。做為當事地的賀家窯鄉,勢必對這樣的訊息更敏感,人們會怎麼樣,原書記會怎麼想?很可能新的傳言就會隨之而起,又會出現新的受委屈者,那就是我們的失誤了。所以我覺得現在應該再議議鄉黨委原書記的去向,不能顧此失彼嘛!”
“再議議?可是現在已經……”喬金寶顯得很遲疑。
裝象,還不是你的主意?沒準那個女人就在你臥室等著呢。真是既想做*子,又要立牌坊,騙鬼去吧。好多人都在心裡腹誹上了。
“那好吧,大家就再辛苦一下,一切為了下屬,為了工作嘛!”喬金寶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,“誰來說說,有什麼合適的位置沒?”